达达尼昂见对方把话拉回来了,于是也说道:“大人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您也不能因此就质疑一个为教会服务近三十年神职人员的忠诚,不过眼下大敌当前,这件事我看我们谁都不要继续深究了。”
奥尔巴赫点了点头:‘同意,这是很理智的决断,我考虑了一下你刚才所说也不无道理,不如我们采取一个折衷的办法,抽出主力的三分之一调往东线,其余继续前往西线,这样即便我判断失误也依旧有挽回的机会。’
达达尼昂一听奥尔巴赫这个决定其实犯了兵家忌讳,眼下这种局面怎么能分兵呢?不过站在他的立场巴不得教会失败,于是便顺水推舟道:“大人英明,我同意这么做。”
其实当时在场其他一些人也察觉出了奥尔巴赫此举的隐患,但经过刚才达达尼昂这事,大伙都不敢开口了,弄不好也被奥尔巴赫怀疑是奸细,反正如今大厦将倾,还是明哲保身要紧,于是这个战略就当场决定了下来。
之后奥尔巴赫抽出三分之一的主力调往东线,自己则带领多数人马前往西线,而结果证明奥尔巴赫的判断是准确的,东征军的主攻方向确实在西线,实际上当联军主力抵达时,西线东征军的前锋已经距离龙神湖不足五公里,对方将士甚至能够用肉眼看到圣城山大钟楼的塔尖了。
当时奥尔巴赫赶忙组织联军反击,应该说此时的联军表现出了少见的斗志,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于上苍还有教会都颇为虔诚,而如今他们身后就是教会的象征圣城山,换句话来说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而东征军这边也有大量内陆成员,他们虽然都已经宣誓效忠赵旭以及特别领,但自幼形成的宗教信仰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故此如今要攻打教会的圣地他们多少还会有些迟疑,斗志也不是那么旺盛,此消彼长,故此战事一度陷入了僵局。
赵旭这边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赶忙把撒加人以及东疆诸国的人马给换到了一线,他们对于教会的感情没那么深,甚至颇有仇怨,故此打起来毫无顾忌,渐渐地东征军又开始占据了优势。
此时有人向奥尔巴赫提议集中会魔法的成员进行法术攻击,殊死一搏,但奥尔巴赫显得有些犹豫,他似乎觉得这么做无济于事,弄不好会把教会残存的精锐也丧失殆尽,对此熟悉奥尔巴赫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位红衣主教平素一贯以果决著称,为何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表现得如此犹犹豫豫?
而就在奥尔巴赫迟疑的时候,联军的防线被突破了,第五豪率领的乐丽兵如同虎狼一般撕开了一条口子,直插联军的后方,而豆卢兄妹所统率的福尔摩军也不甘示弱是紧随在后,龙神湖周围的滩涂实在太有利于东疆步兵的发挥了,很快联军的防线就陷入了全线崩溃。
“传我的命令,全军撤退。”此时奥尔巴赫叹息了一声,是下达了命令,对此周围许多人感到不可理解。
“大人,不能退啊,再这样龙神湖就要被对方包围了,到了那时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如今虽然局面不利,可我们还可以殊死一搏啊。”
奥尔巴赫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了,大局已定,继续顽抗只会增加无谓的牺牲,不如保存实力,静待援军。”
“可事到如今哪儿还有援军啊?”
“要相信上苍不会抛弃我们,要相信世人的虔诚,不要再说了,退军。”
对于奥尔巴赫的决定多数人都觉得难以理解,感觉这回似乎被东征军吓破了胆,显得极为消沉,可无奈对方是教会如今的当家人,而且眼下这局面再想组织反击也并非容易地事,当即联军只得下令撤退,说是撤退,但实际上这很快演变成了一次溃败,奥尔巴赫等高层还好,坐船得以顺利转移,而普通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有不少因为抢夺渡船而葬身在龙神湖内,有些来不及撤退的,只得乖乖在岸边做了东征军的俘虏,结果这一战联军本就所剩不多的精锐更是折损大半。
之后赵旭迅速抽调一部分人马去支援东线,原本那边联军的兵力就相对薄弱,听闻西线大败,后路也被截断,更是无心恋战,结果除了少数对教会格外忠诚的人战死或者自裁之外,剩下的纷纷投降,自此东征军形成了对于龙神湖的包围,换言之距离攻克圣城山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之遥。
尽管如今占据明显优势,但赵旭没有急于进攻龙神湖,毕竟这里的地形太麻烦,圣城山以及其附属的几个小岛都在湖中心,周围都是水面,最近的岸边距离其也有将近五公里,这要强攻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比较明智的方针是长期围困,毕竟如今盘踞在圣城山以及周边岛屿的人口有数万之众,光凭岛上现有的物资养活不了他们多久,东征军哪怕围而不打,时间一长这么人也得自己饿死。
然而这个战略是建立在圣域得不到外部援助的基础上,然而眼下局面并没有那么乐观,西南诸国以及在不停冲击东征军的外部包围圈,极力想救援圣域,而内陆其余诸国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赵旭不敢保证己方能够安心在这里长期围困。
为此赵旭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积极跟教会接触,劝说他们投降,赵旭保证只要教会愿意按他的意思进行改组,可以饶众人一条性命,同时东征军也在积极谋划渡湖进攻的方法。
而联军上下如今都被一种失败情绪所笼罩,所有人都明白大势已去,如今投降或许是最有利的选择,但轻易没人提,毕竟万一这个建议没被接受,弄不好自己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这天赵旭的使者又来了,转达了赵旭写的一封亲笔信,里面再次语重心长地劝说他们投降,为此大祭司召开了一次小规模的高层会议商讨此事,换言之也就是决定是战是降。
参与这次会的人并不多,一来是由于关系重大,与会者的级别要求极高,另外一方面联军的精英如今死得死,降的降也确实是所剩无几。
三月,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