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格兰特哈维停留了四天之后,离开了这座城市,驶往东方。
队伍中的孩子们变的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向外来的伙伴约修介绍着自己的故乡。
罗珊妮一个人缩在爱德华身后的车厢里,这几天,她变的沉默寡言。
天气有变暖的征兆,队伍中有经验的老人说,这是早春,沙尘暴会提前到来。
队伍加快了行进的度,一路上,没多做停留。
眼前是一成不变的昏黄,连一根稻草也很难看到,在这单调的沙漠上,爱德华很难想象,他们就这样的熬出了一代又一代。
沙漠子民崇武,乐观,一定有环境的因素,艰难的环境给予他们坚强的性格的同时,也给予了他们抵御这种艰难的乐观、豁达的性格。
风笛声苍凉而悠扬,爱德华坐在马车上流离失所。
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生活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肯吉忙碌的身影,肯吉第一时间察觉了这目光,马上转回了头,对着爱德华羞赧的笑了笑。
车队日以继夜的前行,有时候,爱德华呆呆坐在马车的驾驶位置时,往往会忘了时间,只觉得,眼前一直是晃眼的沙漠。
某一天的傍晚,天反常变的昏暗,起初,爱德华异想天开的以为是片雨云,但最后,他才知道,这是沙尘暴要来的征兆,他刚刚提起的兴致马上降了下去。
车队没有扎营,而是惶急的继续上路了。
这恐慌也感染了根本不知道要生什么的爱德华与雪拉扎德,两个人和其他人一起忙碌了起来,马车顶上的行李塞进了车厢里边,塞不进的大件物品也用绳子牢牢的捆在了车上,最后,一条铁链,贯穿了整个车队,巨大的挂钩死死的固定在每个马车上。
天越来越昏黄,不知道是沙尘暴的缘故,还是天渐渐黑下来的缘故,空气中已经若隐若现狂暴的气息。
马车行驶了半夜,众人惊慌的神色依旧,爱德华努力抵抗着困倦,与雪拉扎德守侯着身后的马车。
肯吉突然来到爱德华所乘坐的马车面前,递过来两块布,她将其中一块绣的有图案的递给爱德华, 另外一块,给了雪拉扎德。
这时,爱德华和雪拉扎德才注意到,除了他们,所有驾御着马车的人,都用一块布将头严实的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空气变的略微有些浑浊,带着淡淡的尘土气息。
在这块布上烫染了朵白色的不知名花朵,他记得,腰间的那柄短剑的剑柄上,肯吉在制作时,同样细心的雕刻了一朵一模一样的花。
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卡尔斯塔特的人们将这虚幻的花称之为雨花,代表着少女最为纯洁的爱意。
据说,只有下雨后,才会有一朵雨花在沙漠的某个地方绽放,凡是看到人,都会有个幸福的归宿。
不过,沙漠却从未下过雨,从有这个传说时开始。
爱德华突然想起,今天白天时,肯吉偷偷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到圣山了,那么现在呢?离这个沙漠子民传说中圣地到底还有多远呢?
他忍不住探头张望着,远处灰暗迷朦,视线的尽头,根本没有山的影子。
一阵风夹在几股风之间,穿过车队,有经验的人们立刻的从中嗅出了危险。
“沙尘暴要来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圣山那里,求得庇护。”
四周变的更为昏暗,爱德华往后看时,身后的黑色的天空搀杂了些暗黄色,异样的加重了他的不安。
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空气变的呛人,其中漂浮着无数的尘土。
老狼有些躁动不安,紧紧的贴在爱德华身旁。
风越来越大,爱德华耳旁已经响起了呼啸声,为了保险期间,他用一段绳子,将自己牢牢的绑在驾驶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