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沙漠的流浪 下(1 / 2)

时间推移到半个月前,四个人艰难的走出噩梦沼泽,那一切,真如噩梦一样。[

沙漠的风肆无忌惮的吹袭着四个人,他们的衣服在穿越沼泽时变的潮湿、破烂不堪,食物也已经没有了。

在这困窘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支队伍。

这样的队伍在卡尔斯塔特很常见,一个相当于家族的队伍,他们在流浪中繁衍生息,队伍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春季,他们停在某一个城市,躲避恶劣的天气,补足队伍的给养;其余的三个季节,他们都在奔波中,从一些矿场购买一些矿石,然后铸造成一些器具,然后,再去往某个城市贩卖这些器具。

这支队伍恰巧在这里埋葬了一个老人,队伍里唯一的一个兽医,这支队伍的人出于对他的尊重,按照他临死的心愿,将他埋在他的故乡。

事情接下的展就变的简单,爱德华四个人得到这支队伍的帮助,并且最终以一个不算太称职的兽医身份,加入到这支队伍。

沙漠的子民都是勤劳的人,他们不允许队伍中有不干活的闲人,爱德华好不容易与队伍里的人达成协议,通过他和雪拉扎德的努力,使罗珊妮和约修亚能够留在这队伍里。

车队缓缓向前,爱德华驾御着马车前的骆驼,这是他最近几天才学会的,驾御骆驼要比驾御一匹马容易许多。

在狭窄的座位上,约修挤在他的身旁。

“老师,我们什么时间开始巫术的学习?”

约修毕竟还小,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到达卡尔斯塔特之后,他已经从逃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几天,他一直拿这个问题烦扰着爱德华。

爱德华几次想将实情说出来,却又觉得,这对满怀着信心的约修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实际上,爱德华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将这说出来。

“嘿,小声点,约修,你要知道,这里的人并不欢迎一个巫师。”

“我们可以偷偷的……”

“好了,好了!”爱德华打断了他的话,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现在我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你要成为一个巫师?我的经历告诉我,一旦你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就是一生的选择,你不后悔吗?彻底与你王子的身份划清界限。”

约修呆了一秒,马上一整表情,坚定的说:“不会后悔,从银月骑士在我面前牺牲的那一刻,我誓,我要拥有力量,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且,而且……”

约修看着爱德华略有些松动的表情,才接着说了下去。

“而且当您第一次在我面前施放巫术时,就是在那条船上,我就决定,一定要成为一个巫师,因为,当时您真的酷极了,成为了我的榜样!”

爱德华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约修又鬼鬼祟祟的趴在爱德华耳朵旁。

“嘿,老师,我看瓦黑德大叔的女儿肯吉姐姐似乎对您有些意思,而我姐姐对您似乎也不错,这真叫人苦恼啊!肯吉姐姐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而我的姐姐虽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优点,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唉……这可真是……”

爱德华一把将他从马车上推了下去。

约修一脸顽皮的神色,又跳上了后边的马车。

车队缓缓前行,第六天,到了一条河畔。

可以说,这样的一条河,在卡尔斯塔特无疑比宝石更加珍贵,河流的前方,就是卡尔斯塔特第二大城市,格兰特哈维。

奇丽奇特河是由西部波尔境内的连弥斯湖里分出的一条支流,是典型的内6河,奋力的蜿蜒到格兰特哈维,最终,还是在沙漠的干涸面前止了步。

车队停了下来,在河边扎了营,人们忙碌了起来,车夫们忙着给骆驼喂些水,妇女们忙着汲取生活用水,清洗一些东西,孩子们则兴奋的在河滩上跑来跑去,一片贝壳,被孩子拣到,就足够他们兴奋好半天。

这个季节,奇丽奇特河就是一条小溪,爱德华和雪拉扎德蹲在绢细的河水旁,为了节省用水,并且保证罗珊妮每天的洗漱用水,爱德华从未洗过脸,如果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他甚至想在这河里洗个澡。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现罗珊妮坐在河滩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河流的上游。

附近忙碌的人总是用略带鄙夷的目光扫过罗珊妮。

等到爱德华将手里的东西清洗干净,他挠了挠头,那次染之后,直到现在,爱德华也没弄掉,偶尔会很痒。

雪拉扎德将东西搬了回去,爱德华坐在了罗珊妮的身旁。

“喂,公主,在想些什么?”爱德华拣起一枚小石子远远的抛进河里。

罗珊妮出了一会神,才叹了口气,面色异常的沉重。

说实话,爱德华从没现罗珊妮有过这样的表情。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波尔。”

沉默……对于这个问题,爱德华给不出答复。

“你会帮我的,对吧?你对凯立尔做过承诺,对于之前我所做过的一些事,我希望你不会介意……”

“是啊,我是做过承诺,你有没想过,也许我们一辈子也回不到波尔,现在的生活,也许是最适合我们的。”爱德华同样叹了口气,打断了罗珊妮的话。

“不!”罗珊妮突然变的激动起来,宛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条绳子,她死死的攥着爱德华的手臂。

“不,我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仇恨,永远!”罗珊妮面色苍白,嘶哑着声音。

爱德华的胳膊一阵剧痛,他轻轻的试图将胳膊拽出来。

罗珊妮突然扑到爱德华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就算付出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我要复仇!”

爱德华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罗珊妮脸上带着泪痕。

“我的一切,就算是我的一切……”

她的上半句是咬牙切齿说的,下半句却慢慢变成了呢喃声。

她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别扭,面孔扭曲着,又努力做出些温柔的神色,她使劲的咬着嘴唇,直到将嘴唇咬出血。

似乎是猛然间下定了决心一样,她的脸上浮现一阵病态的苍白,紧紧的盯着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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