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杰拉德的大喊之声,一众大臣们本来认为国王陛下会稍稍的有些顾虑,不料,当他们偷偷的仰起头时,看到的只是尤佛瑞丁五世脸上升出的阴沉神色,这已经代表,任何人都将无法撼动这位国王陛下的意志。
“好吧,马尔克斯,你去将芙瑞拉请来,让她见见她最亲爱的表弟最后一面。”
尤佛瑞丁五世的声音中全是冷酷。
掌玺大臣马尔克斯的脸上已经全是冷汗,此时,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会触怒那位即将见到的人,他一路小跑向后宫,没过片刻,从宫廷旁的一个侧门里,王后陛下芙瑞拉,就一脸疑惑的来到了宫廷之上。
本来,宫廷之上绝对没有女人到场的资格,这是格雷历代以来的王室规定,即便贵为王后陛下。
王后芙瑞拉疑惑的目光轻易的就捕捉到了她那一脸惊惧神色的表弟杰拉德,随着王后陛下的到来,这位年轻人似乎又有了些勇气,重新站直了身体。
“亲爱的国王陛下,我猜,杰拉德惹怒了您,对吗?您要对他做出怎样的惩罚?”
从王后陛下到来之后,尤佛瑞丁五世甚至没看他一连,对于国王陛下的熟悉,王后芙瑞拉要远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她更是能轻易的就察觉出尤佛瑞丁五世的震怒,因此,她并不敢说出求情之词,只能先询问出原因,然后在设法保护他的表弟。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到来,却是为他的表弟宣判了死刑,事实上,在场所有人中,包括心神大定的杰拉德也绝对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您的表弟要求见您最后一面,我满足了这个要求,并收回我之前对他的判决。”
尤佛瑞丁五世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平静,杰拉德已经长出了口气,暗自的在心底感激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找到了对自己最有帮助的人。
而王后陛下芙瑞拉在听到这句话时,面色突然大变,对于国王陛下性情的了解,使她判断出,接下来尤佛瑞丁五世会重新做出一个宣判,她已经明白,伴随着她的到来,这宣判已经无可更改。
“我能原谅愚蠢,却不能原谅轻视王权的高傲,杰拉德,你已经放弃了我曾给予你的悔改机会,现在,我做出对你新的判决,这判决无视任何人的反对之声。马尔克斯,通知沉寂了多年的王室行刑者,擦亮断头台。杰拉德,以亵渎王权的罪名,施以断头之刑,即刻执行。”
尤佛瑞丁五世的这几句话,如同最沉闷的雷声响过整个宫廷之上。一时间,所有听到这来自国王陛下亲口判决的人们,都明白,这位国王陛下在长期王权的轻视与压制之下,已经彻底的爆了开来。
“我不需要任何的欺瞒,因为,那擦亮的断头台还等待着另外一个处刑者,拉农,现在你来告诉我,北方九个省郡在过往的十天时间,到底迁徙走了多少人?”
尤佛瑞丁五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还等待在一旁的王后芙瑞拉,不得以,他又转过了头,面色宁静的开口说到:“我不能包庇您的表弟,假如您对我的判决觉得有任何的不公正,您可以诉讼到长老院。”
王后陛下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凉,她明白,她已经根本不可能挽回他的表弟的生命,因为,国王陛下清楚的知道,她的家族正是属于长老院,国王陛下已经完全无视于长老院会给自己施加的压力。
她面色怅然的离开了宫廷,她不知道她是该为即将断送生命的表弟杰拉德感到哀伤,还是该为国王陛下毫不顾及她而做出判决感到气愤。唯一能肯定的是,格雷有许多年,王权都从未有过如此的强硬。
“陛下,依据可靠的统计,九个省郡共有一百三十余万民众,而此时,迁徙向南的大约有着三十万人,这三十万人大多是生活困窘的人们,以及一些流浪者。至于那些富裕而安定的人们,他们并不愿意抛弃手中的财富,要知道,格雷大半珍贵的矿产,都在这九个省郡里……”
总理大臣拉农显得小心翼翼,报告中包含着清楚的数字,因为,他明白,此时国王陛下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些准确的数字。
尤佛瑞丁五世呆楞了片刻,突然浓浓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想到,迁徙的人数竟然连四分之一都未达到,他的面色有些颓然,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哪怕是用刀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在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所有剩下的民众,都踏上避难的道路,通知靠近谢特尔摩撒斯森林的几支兵团的兵团长,我要他们在战争爆之后,尽量的拖延出时间,来让平民们安全的撤离,自今日起,布特级备战命令,我要任何一张弓上都时刻搭上箭矢,我要任何一个士兵,都刀剑在身!”
这一次,格雷的宫廷之上,再无任何人对尤佛瑞丁五世的命令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