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从喉咙里挤出狼一般喘息的低沉声音,愤怒地说:“西那瓦大人,您让我很失望,为了保护您,为了保护我们共同的利益,我最得力的手下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您,却说这件事要到此为止了,为什么?您为什么不下令杀死那几个狗娘养的家伙?”
基因觉悟者的生命力着实强韧,经过抢救,大冈又活了过来,只是一条胳膊的筋络被完全撕裂损毁,再无痊愈的可能,成了残疾之躯,康复之后其战斗能力至少会丧失过半。
庄园中现在四处满布军警,西那瓦大人的脸色虽然还是略嫌苍白了一点,但总算已经从极度的恐慌中恢复了一些镇定,亦带着愤怒,焦躁地说:“藤原先生,您只是重伤了一个属下,而我呢?我失去了上百个手下,我比您更想要那几个家伙的命,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在芭堤雅生的这些灾难,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压下来,怎么跟国王和总理交待。如果在曼谷,在我国的都,再生一些什么事,我的对手绝不会放过这个能打击我的机会,我很有可能会因此失势。藤原先生,您不是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吧?这样对我们以后的合作也没有丝毫的好处,所以,我只能暂时放过他们。”
藤原哑口无言,这是实情,他其实应该庆幸,牺牲惨重的不是自己的人。
西那瓦大人停了一停,又恼怒地说:“藤原先生,我曾经说过不用去管那个国际刑警,只要有我在,他就算调查出什么来也没有办法对我们怎么样。但是您偏偏不听我的劝告,还信誓旦旦向我保证,一切您都会解决得很妥当,但是现在呢?你看看,你都弄些了什么出来......藤原先生,鉴于这是您单方面的过错,我认为我们以前的利益分配方案要重新拟定。”
藤原惊愕地鼓起了眼,挥着手气愤地叫道:“西那瓦大人,您这是一个无礼的要求,已经拟好的协议怎么能随便更改?”
“藤原先生,因为您的愚蠢,我的损失很大,我的国家损失也很大。”西那瓦大人义正词严,非常严厉地说:“难道我,和我的国家,不应该得到一些补偿吗?如果您认为不能接受,那么,我就只有终止我们的协议了。虽然您的货可以让我多得到一些利益,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不会因为一点利益而违背自己的原则跟您合作。”
这是在巧立名目趁火打劫,无信无义该死的卑鄙泰国佬,藤原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胸膛象一只蛤蟆般起伏着,呼呼地喘着粗气,良久才平缓了一点,闷声闷气说:“西那瓦大人,好吧,您想怎么样重新拟定?”
“我的收益要加两成。”西那瓦大人很干脆地伸出两根手指。
藤原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意外来,他同意了这个新的协议。
虽然家族要少赚很大的一笔钱,但是教尊的命令必须要完成,不管怎么说,藤原家族在泰国执行任务的难度终归比在香港宫本家族要轻松得多,藤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那么,西那瓦大人。”藤原问道:“那几个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您想怎么对付他们?”这些毫无羞耻心的鄙贱泰国佬一心只想着利益,可以不把今天的羞辱放在心上,但是高贵的藤原家族绝对不能够忍受,他一定要以敌人的鲜血来洗去自己所受的屈辱。
“我当然要宰了他们。”西那瓦大人咬牙切齿地说,他也是一位有尊严的贵族,不能就这样丢了脸面,扭头吩咐伽祜上尉:“给我盯死了他们,我要把这些杂种弄来喂鳄鱼。”
伽祜上尉低声说:“西那瓦大人,据线报,他们已经乘坐飞机在十分钟前离开了泰国。”
“走了?”西那瓦大人一呆,又即阴沉沉地道:“那个扎昆的家人呢?把他们通通抓来。”危险人物走了没什么关系,只要还有人可供自己泄就行了。
伽祜上尉低下脑袋,吞吐着说:“扎昆的家人,他们早就不见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西那瓦大人狠狠地咆哮起来:“你们全是一些饭桶,马上给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是,西那瓦大人。”伽祜上尉惶然应令。
“等等。”藤原拦住他,沉声道:“那几个国际刑警去了哪?”
“他们乘坐的是飞往香港的航班。”伽祜上尉飞快地回答,很有些得意地补充道:“他们在曼谷转了很多圈也没有摆脱追踪,而且他们登机用的都是另外的护照,不过也没能瞒过我手下的耳目。”
“很好。”藤原迅地断定道:“他们的目的地不一定就是香港,不过肯定会在香港逗留一段时间......西那瓦大人,我希望你能派一位得力的下属跟我一起去香港,哼,我要让他们永远埋骨在那里。”
西那瓦大人皱眉想了一会,勉强同意道:“好,阿姆卡,你跟藤原先生去吧。”
“是,西那瓦大人。”那个鳄鱼觉悟者恭敬地应道。
“宫本君,我是藤原,冒昧打搅了,我需要您的一些帮助......”藤原走到一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很快地就带着鳄鱼觉悟者阿姆卡上路了。
从曼谷飞到香港只需要两个小时,藤原坐在一架波音客机靠近舷窗的座位上,无声地狞笑着,他极端地渴望着即将到来的雪耻复仇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