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那些实验体么?”克弗契娃的神色却很淡漠,微带怜悯地看着桑特,慢慢地说:“桑特,你已经执迷得糊涂了,醒一醒吧......组织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年,各项行动都已经开始实施并步上正轨,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此放弃?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力量能够逼使组织解散?我想,答案只有一个----组织最根本的目标计划失败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全部付之东流。[ <{?<< ?〔 ”
她已然想通了其中的症结所在。
“你是说实验改造计划失败了,那些实验体失去了作用,所以组织才会解散?”桑特呆了一呆,不相信地追问。
克弗契娃反问道:“除了这个可能性,还会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桑特一颗心如从万丈高楼坠下,炽热的眼神霎时光彩尽黯,竟然失魂落魄般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双手无意识地在面前挥舞,显然是绝望到了极点。
但转瞬间,桑特眼里的光芒复炽,挺胸厉声道:“不,你的推断错误,实验改造计划怎么会失败?她不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吗?”
他伸手一指罗拉,神情又亢奋起来,激动地叫道:“还有a3号实验体,阮井,他跟我们一样,不也是成功地拥有了人的能力吗?对,我们其实不就是成功的完美例子吗?克弗契娃,你错了,你绝对推断错了,我们还有完全的把握从头再来。”
克弗契娃闻言一愕,蹙起眉思忖起来,好一刻才摇摇头,叹息道:“桑特,你应该知道,席总长是新信仰组织的创始人,他实现毕生心血意愿的意志和决心比你更要坚决千百倍,怎么会甘心半途而废?所以,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下令解散组织。”
她停了停,沉重地劝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组织既然已经解散,席总长又怎么会留下那些实验体让我们利用?我可以肯定,再没有哪一个实验体能融合成功,桑特,事实无法改变,你真的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桑特又呆了一呆,极度兴奋的表情慢慢凝固在脸上,又慢慢变得极是怪异,似哭似笑,说不出的难看。他何尝不清楚克弗契娃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他固执地不愿意接受罢了。
“不,我为组织奉献了一辈子,现在它已经成了我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我绝不能让它前功尽弃。”桑特似乎平静了下来,声音恢复了单调平板,却隐带着一种金属的刮擦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转向游子岩,极有礼貌地说:“游先生,对于罗拉小姐,我不会再去过问,不过,请你把阮井交还给我,我现在非常需要他,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游子岩当然能够理解,也看得出桑特平静神态下所掩盖的歇斯底里。对如今已可谓是一无所有桑特来说,阮井不啻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桑特只有牢牢抓住阮井,才能牢牢抓住越南帮的势力为已所用,谁想阻碍他,都必然会招来他不顾一切的疯狂反击。
克弗契娃与桑特终究是搭档多年感情十分深笃的伙伴,此际亦表态帮腔道:“游先生,桑特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我也希望你能表现出相应的诚意,我想这一点并不过份,对吗?”
游子岩皱起了眉,沉吟着迟迟没有作答。以他的桀骜孤傲,即便面对整个新信仰组织的庞然力量都无半分畏怯,自然更不会被桑特和克弗契娃的潜在威胁所动。但他的自傲并非盲目的自大,若是事情另有轻松解决的途径可行,再毫无必要地树立强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愚汉莽夫了,有勇无谋绝非是他的固有风格。况且于情于理,桑特的要求的确一点都不过份,兼礼度诚恳,强行拒绝反是他自己理屈了。
事实上,若非桑特和克弗契娃两人对游子岩生出了深深的忌惮,尽量避免与之无谓结仇,态度怎会如此之和善?见他在考虑,也不急着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