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气温便陡然直下,过年前更是降到了最低点,呆在温暖的室内看窗外的北风呼啸都觉着冷,更别提出门赶通告了,必须得备着件厚厚的羽绒服,从头到脚包裹住,才能保证冷风不灌进去。
夏希艾前阵子刚得了金曲奖,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被这家拉去采访,一会儿被那家请去献唱,江流深刚开始任由着他,愿意去哪家就去哪家,反正是高兴事儿,多点曝光度对以后事业也有利。
然而当夏希艾在某次直播采访中面色酡红地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江流深眉头一皱,立马将自家小朋友裹进羽绒服打包扛回家,威逼利诱他停了后面几天的活动。
“小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夏希艾捂在被窝里,吸了吸不太通畅的鼻子,“明天的活动都已经宣传过了,不好让粉丝空欢喜一场。”
“延后几天没关系,粉丝会体谅的。”江流深替他掖了掖被角,“你不信可以发条微博说一声,保证都是让你先好好休息。”
夏希艾微皱着眉:“延后多少天啊?”
“过完年后吧。”江流深不想让他再惦记着工作,转了个话题,“哎,本来想带你回家和我爸妈一起过年的,看来只能在家过了。”
夏希艾连忙说:“我可以去的。”
“不行,你感冒了身体不舒服,而且很可能传染给我爸妈呀。”
“那……那我这两天尽快好起来,哪儿也不去了。”
江流深满意地笑了笑:“这才乖。”
等到夏希艾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又着了江流深的道儿时,他的感冒在悉心照料和静养休息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江流深还是不放心,出发去父母家前,严严实实地将他像个粽子似地裹了好几层,到了父母家,又立刻让佣人熬了姜汤驱寒。
夏希艾嗔怪他小题大做,江流深笑回了句:“谁让我家宝贝儿金贵呢?”
“我不金贵,就是有点怕冷而已。”
江流深闻言,从背后拥住他,吻了吻他的发顶:“嗯,宝贝吃苦了。”
夏希艾没明白他此话从何而来,疑惑地问:“吃什么苦?”
江流深笑了笑,没说什么。接着让佣人拿来了毛毯,让他冷了就盖,不用拘谨,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改了嘴:“这儿就是你家。”
夏希艾还没披上毛毯,就觉得心暖了。
年夜饭几乎全是请米其林大厨烹饪的,江爸爸为此还道了个歉:“小夏啊,我们实在不会做菜,可能少了点年味,你别见怪。”
江妈妈斜他一眼:“就你不会做,别把我搭进去,这道色拉不是我做的?”
江流深:“妈,您就挤了包色拉酱拌了拌,也好意思说?”
“……”
夏希艾忍不住笑了:“没事的,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只要一家子团团圆圆,年味就很足了。”
他知道江流深的爸爸妈妈怕他不适应,也为了和他更亲近些,今年特意单独留在家里吃年夜饭,而不是像往年惯例那样搞家族聚会。如此贴心的关怀,还能有什么不满。
吃完晚饭,他本想主动去洗盘子表现一下,却被江流深拽了回来,还振振有词道:“当我家的儿媳,需要你洗碗?”
夏希艾无法反驳,只好跟他去了客厅,陪着江父江母聊家常。
他们一家四口有三个是了解娱乐圈的,自然有话可聊,只有江爸爸完全不懂,堂堂董事长像个门外汉似地不停应和着“是吗”,“这样啊”,“头回听说”。
江妈妈看不下去了:“金曲奖你都不知道?亏你还天天看新闻。”
“我就看金融时政类的嘛。”江爸爸不懂便问,“金曲奖算什么地位?很厉害吗?”
“就好比新闻界的普利策,化学界的诺贝尔,虽然不是全球的,但是国内歌手界最顶尖的认可。”江妈妈道,“小夏是举办以来最年轻的获奖人,你说厉不厉害?”
江爸爸豁然开朗:“那是真厉害!”
夏希艾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还行,主要是运气好……”
江爸爸又摸着下巴思忖了会儿:“这奖需要赞助方吗?明年我投资下,可不可以让小夏再多拿几个奖?”
夏希艾:“……”
“爸,不要用你那肮脏的金钱观玷污希艾神圣的奖杯。”江流深正义凛然,义正言辞,“他这个奖是凭自己努力得来的,是金钱买不到的。”
夏希艾头一回觉得他形象这么崇高,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仰慕。
“如果金钱能买到,我早就给他包下所有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