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猛然一醒,忽然问道:”外公,三爷爷,你们当年与岳武穆无亲无故,为什么为了他的全家老小甘冒奇险,大闹皇宫?你们当时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万显声和乙休被问得一怔,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乙休才道:”自然是想过,皇宫之中侍卫众多,其中也不乏好手,说不定就会死在宫里.而旦既使是逃出了性命,也可能终一生都被朝庭追杀,恍恍不得安曰.当年本是计划有七个人一齐行动,结果有四个都没有来,大概也是想到这后果太过严重了.我们兄弟三个也就是那时候起才意气相投,结为生死弟兄的.”
杨炎道:”那么你们三人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乙休笑道:”岳鹏奉冤枉,天下皆知,救他的家人是义之所至,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万显声道:”炎儿,我不知道你是想问什么?但有一点要告诉你,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槐于心,其他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要做什么?只要自己心里认为是对就尽管去做好了,至于值不值得,全看自己心里是怎么去看了.”
“哗啦”一声,一桶凉水当头淋下去.严蕊被冷水一沅,也慢慢缓醒过来.这以是她今天第三次昏死在堂上,这时只觉全身距痛,四肢百劾的骨头仿佛全部碎裂了一般,趴在堂上一动也不能动.十只手指上传来火炙般的距痛,这才想起刚才就是因为受竹签夹手指的刑罚才昏死过去的.
这时耳也又传来朱熹的声音:”严蕊你招还是不招.”
这句话这些天来严蕊己听了不下上百遍,这时听了,突然有一种想要大笑的感觉.她想抬头看一看朱熹的表情,又忍不住全身距痛,终于还是作罢.这时心里又想到了杨炎:如果我就这样受刑而死,他心里会不会记着我呢?
朱熹又问道:” 严蕊你招还是不招.”
“现在这个时候他在那里,正在做些什么,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正是为了不污陷他而受刑,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想办法来救我.”
朱熹这时也有些后悔,对一个弱女子动用大刑,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何况严蕊还是临安府头牌红妓,现在临安城中也是议论纷纷.但朱熹也是有些骑虎难下,唯有逼严蕊招认了才行,于是他又厉声喝道:”严蕊,你可听到本官问你?”
“爹和娘的尸骨己不知埋在那里?我如果就这样死去,我又会被埋葬在那里.每年的清明时节,他又会不会到我的坟头来看看我这苦命之人呢?”
“啪”的一声,朱熹抓起惊堂木,又狠狠的一拍,将严蕊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厉声道:” 严蕊,你还是不招吗.”两边的差役一起高喊”招”震得大堂”嗡嗡”作响.
这时只见严蕊缓缓抬起头来,对朱熹微微一笑,然后又低下头去,一言不,两人目相对的一刻,不知怎地,朱熹只觉自己心底生出一股寒气,仿佛那一刻受审的不是严蕊而是自己.他猛地又抓出一支竹签,扔了下去,厉声道:”来人,给我上刑.”
严蕊缓缓闭上眼睛:就这么死去其实也不错,至少到了阴间,又可以和爹娘团聚了,如果在我死前能够再见他一面,那就没有任何遗惚了.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道:”住手.”然后就听到”朴通,朴通”两声人体着地的声音,接着就是”挨哟,唉哟”的人叫声音.严蕊睁眼一看,只见那两个正准备给自己上刑的差役竟跌刭在一丈多远的地方,躺在地上,而自已身边正站立一人,正是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