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文政心里松了一口气,钟子昂到底还是明白顾全大局。躬身一揖,道:“教主明鉴。”其他人也只好跟着道:“教主明鉴。”
赖文政拾起头来,看着坐在高椅上的钟子昂,忽然现钟子昂似乎变得陌生了一些。
钟欣环坐在院子中,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轻轻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念到“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时,钟欣环怔了半响,终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忽然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以经开始叹息了。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以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杨大哥了。”以前钟欣环也念过这一诗经中的小雅,虽然也知道这诗是写思念恋人,但总是不觉得太过悲伤。今天重新念起,忽然现这诗的意思原来是如此贴切。
这时脚边的两只小虎似乎也感受到她心中的凄苦,在她脚边蹭来蹭去。钟欣环忍不住抱起一只小虎,道:“还好,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
现在这两只小虎以经长到的山羊大小,钟欣环抱起它来己有些吃力了。“你们又长大不少,如果杨大哥看见你们现在的样子,他一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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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行军,杨炎率领着宋军一行沿着湘水南下,从荆湖南路进入广西境内。这里以经是静江府管辖创地界,在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静江府了。
大军南下,一路上秋毫不范。一来是杨炎严令不许惊扰百姓,否则一率以军法处理。另一方面,杨炎在行军的路线上也作了一些安排,尽量选择效外的道路行走。而且路经州城府县也不许进城,一率绕城而过,过夜也再城外扎营休息。赵倩如的惊燕军,连同宦官曹公公和他带着的二十个服待他的小宦官,也都顺军而行,毫无怨言。
这时正值春耕时节,大军行进的道路两侧的是一眼看不见边际的稻田。无数的农民不顾躲避大军,依然在田间辛勤劳动,田中插满了刚刚插下的禾苗。青青翠绿,生意昂然。
杨炎策马行走在大军中,看见陈亮和辛弃疾并马而行,正在看着水田中在指指点点,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杨炎崔马赶上来,道:“幼安兄,同甫兄,你们在看什么?”
辛弃疾指着水田中辛勤劳动的农夫,道:“子昊,你看见那些农夫在种田没有?”
杨炎点点头,笑道:“看见了,农民种田怎么了。农民种田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辛弃疾道:“不错,农民种田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他们春天播种,夏天耕耘,到了秋天才有收获,只要有任何一个时候偷懒,他们这一年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他们这样每天不停的干活,既不是为了帝王将相的江山社稷,也不是为了英雄豪杰的王图霸业,其实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养活自已的父母,老婆和孩子。”
杨炎听了辛弃疾的话,也不禁若有所思。
陈亮也道:“其实就算不说他们也知道,自已要生存,要吃饭,要养活家人,要过好日子。只要不天天加收田赋,征收徭役,他们就会努力的干活。自古以来所谓盛世,其实就是朝庭不干扰百姓的生活,增加他们的负担,为其当为之事。减轻税赋,休养生息,清静养民。汉时的‘文景之治’,唐时的‘贞观之治’莫不如此。所以治民若水,防民如塞川,宜疏而不宜堵,唯有因势力导才是治国之道。自古以来越是横征暴掠,越是加重税赋的时代国力越穷,也越容易激起民变,秦末,隋末,前汉亡于赤眉,后汉亡于黄巾,亦是如此。”
杨炎点点头,陈亮所说的,和自己上一次在广南地方所见的完全一样。这时后面有人道:“陈先生之言,真是高见。”
几个人问头一看,原来是赵倩如催马从后面上来。见几个人都看着自已,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在后面听你们谈话,听见了陈先生的高论,就忍不住出言,还请辛先生,陈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