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吩咐董原,立刻在广南路、江南西路各地征调朗中、大夫、各种工匠,到军中服役,并且也要在隆兴府中开避专门的位置供士军养伤军医监和制造军器用具的军器监。为将来与金军决战,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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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黄昏时分,忽然有从人来报,有一位自称光衍的僧人,来到了隆兴府,正在知府衙门外面要求见杨炎。
杨炎一听是光衍来了,立刻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光衍。两人相见,光衍双掌合什,念了一声佛号,道:“杨檀越,我们又有多日不见了,你别来无恙吗?”
杨炎也拱手施礼,道:“有劳大师挂念。在下一直都还不错,还请大师进府中奉茶说话。”
光衍微微一笑,道:“久闻隆兴府名胜古迹甚多,现在天色尚未晚,不知杨檀越可否陪贫僧一起走走。”
杨炎微一思索,立刻道:“就如大师所愿。”然后对一个从人道:“你去告诉公主一声,我陪光衍大师出去走走,叫她们不必等我了。”
隆兴府古号洪州,地处长江中下游,鄱阳湖西南岸,赣江之滨,素有江南水乡之称,自然环境优美,山环水绕,风光绮丽。西挽西山,北望梅岭,赣江穿城而过,城内四湖,城外四湖,形成“城在湖中,湖在城中”。城内周边,风景名胜颇多。
两人并肩沿着大街边走边谈,杨炎这才将临安失守之后,自己如何逃避金军追击的经过说了一遍。光衍听了,也不禁叹息不己。
不多时两人以来到赣江边,这时以经到了是黄昏时分,加上现在正是战争时候,江面也禁止渔船出水,因此现在江边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在水面上有几艘哨船来往巡逻。依稀可见两岸沿江分布的哨台上闪着点点的火光。
杨炎这才问道:“大师不是在广州法胜寺吗?现在江南正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知大师为何要到隆兴府来。其实隆兴府中名胜古迹颇多,只是今天时候以晚,而且我明天就要赶去潭州面见太子,若是大师在隆兴府多住些日子,等我回来之后,一定陪同大师去腾王阁去游览一番。”
光衍笑道:“如今金人入寇江南,檀越军务多忙,岂有空陪贫僧这等闲云野鹤之人。只是贫僧想找一个清静所在,有些机密语言要对檀越说明,才把檀越请出来,不恭之处,还请檀越恕罪。”
杨炎听了到有些好奇,道:“不知大师有何见教,非要到这里来说,在下洗耳恭听。”
光衍点点头,道:“如今金人入寇,我大宋江山社稷危在旦夕,而居贫僧看来,现在能够力挽狂澜,驱逐鞑虏,解大宋国朝于危难之境,救天下万民于火水之中者,唯有檀越一人而己,只是不知檀越现在是做何打算?”
杨炎微微一怔,觉得光衍这么问自己到十分奇怪,不过还是答道:“大师太过讲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无德无才,岂能但此重任,不过在下即为大宋子民,自当尽心竭力,驱逐金人,免使我大宋子民受异族奴役,光复我大宋山河。”
光衍呵呵一笑,面对赣江,道:“檀越过谦了,不过现今虽然是天下大乱,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东坡学士曾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檀越难到不曾想过,正所谓乱世出英豪,天下大乱却正是英雄有用武之地,正当大有做为之时也。”
杨炎皱了皱眉,道:“大师言语深奥,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言,不要对我打哑迷了。”
光衍转过身来,目光看着杨炎,一字一句道:“如今天下之势,全在檀越处置尔,檀越欲当何为,即将何为。”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杨炎耳边听来,却不亚于打了一个霹雷一样。杨炎听了,顿时脸色大变,道:“大师何出此言?”
光衍面色不改,道:“檀越祖孙三代,皆为大宋名将,威信素著。而檀越先有北伐远征之功,威震敌胆,深得军心,后有平定广南之捷,剿灭海盗、恢复海上平安,有大功于民,贫僧在广南数月,两广百姓无不感念檀越功德。如今檀越己拥兵十佘万,兵强马壮,又占有两广之地,人心归服,兼有海运之利,可谓兵精粮足。试问现在大宋国朝之内,还有何人可以与檀越相抗。檀越若是欲成大事,正当其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