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是战场上以陷入混战的状态,博尔术、者勒灭、哲别、赤老温四人各领一支人马,在乱军之中来往奔,四面冲杀。克烈军也被蒙古军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整个战场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乱成了一团。
而铁木真率领着蒙古军也杀下了温都儿山,也在混战之中四处寻找援军。连续杀退了好几股零散的克烈军之后,铁木真身边的人马己不足千人。终于遇到了者勒灭和赤老温带领人马,两军相遇,都欣喜万分,铁木真和者勒灭、赤老温四手紧握,都激动万分。
这时日头西下,天色以经暗了下来,但战场上的厮杀还沒有停止。王罕在撤离了战场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战场边缘聚集人马,重振旗鼓,随时准备重新杀入战团中。
铁朩真也深知,虽然援军赶到了,但现在蒙古军的人数依然远远少于克烈军,一但等克烈军重新整顿好人马之后,再战下去依然对蒙古军不利。因此铁朩真果断地传今,放弃战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东北撤走,并留下赤老温,在战场上寻找其他的部队,约定在乞休儿合河和翰难河交汇的地方聚集。
蒙古军杀出重围之后,一路马不停蹄,一直行至夜半时分,铁木真率领着残余的蒙古军终于到达乞休儿合河和翰难河交汇口,这里离温都儿山有相当一段距离,蒙古军都以经疲惫不堪,铁木真这才下今全军就地休息,救治伤员,并且查点人马损失。
这由于担心克烈军会追击上来,因此全军都不敢点火,还带有食物的战士把食物全都拿出来,由铁木真平均分配,每人一份,连同铁木真和其他大将所分到的份量全都与士兵相同。
这时6续又有其他蒙古人马赶到河边和铁木真汇合,连赤老温也回来了。到了后半夜时分,在铁木真的身边,以经聚集了近五千人马,而随行的大将中,除了战死的畏答儿之外,还有三个重要人不见踪影,他们是博尔术、博尔忽和铁木真的第三子窝阔台。
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所有的蒙古战士也不敢放松警惕,他们都睡在战马旁边,手中紧握丝缰,脑后枕着弓箭,睡着了还保持着战斗队形,以便能够随时准备迎击任何敢于乘着暗夜前来袭击的敌人。
然而铁木真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独自坐在一个小土墩上,眼望天空中的凄迷夜色,心里却在想着那些战死的人。许多人昨天还和自己一起说笑,一起喝马奶酒,然而现在却以经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中甚至有大多数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而且最令铁木真但心的,是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三个人,中间有自己少年时代就生死与共的朋友;有母亲辛苦养大的养子,自己的养弟,更有自己最疼爱的亲儿子。各种凶险的念头,在铁木真心里纷至沓来,挥之不去,不断的撕扯着他的心。
“如果失去了博尔术,我会怎样?如果失去了博尔忽,母亲会怎样?如果失去了窝阔台,孛儿帖会……”铁木真甚致都不敢想下,心里只在默默祷告:“但愿万能的长生天保佑,他们三个人都能平安的回来,只要能够换回他们三人平安,无论要我用什么去交换都愿意。”
这一夜就在这样希望、盼望、渴望、绝望的来回交织间渡过去。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轻缓的晨雾,照耀得翰难河水面泛起粼粼的波光,铁木真的心里,逐渐以经被绝望所填满,他猛然起身,仰向天空狂喊着泄心中的悲痛。这在这时,远方淡薄的晨雾中依稀出现了一条跌跌撞撞的人影,铁朩真拼命揉了揉眼睛,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博尔术。
铁木真也不禁欣喜若狂,立足向前狂奔了过去。两人相遇,紧紧相拥在一起,都泪流满面。铁木真拉着博尔术的手向天空高呼:“万能的长生天,感谢你将蒙古的勇士博尔术又送回我的身边!”
博尔术同样也十分激动,道:“本来我的战马被敌军射倒,那个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想到我和大汗当年对天的盟誓,身上又有了力量,抢了一匹敌人的战马,拼命杀出了重围,赶来寻大汗,在半路上战马累死,我又咬牙坚持着走到这里,终于又找到了大汗。”
“这是长生天的力量,是万能的长生天给了你力量,让你继续帮助我。” 铁木真以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正是由于博尔术的平安归来,使得铁木真坚信另外两位失踪者也不会死,于是决定冒险继续驻留于原地等待。而士兵们休息了一夜之后,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随身携带的干粮都以吃完,现在军中以经没有一点粮食,铁木真命一部份人马在斡难河沿岸捕鱼打猎,又杀了几匹受伤的战马,烧烤来充饥。
果然等到上午时候,博尔忽和窝阔台并乘一骑终于也来到了斡难河边。众人大喜过望,迎了上去,只见博尔忽身上受伤多处,而且满口鲜血,但到也没有大碍。而窝阔台却伏在马背上,昏迷不醒。
原来在战场的混战中,博尔忽和窝阔台聚在了一齐,两人合力向外冲杀,但在杀出重围的时候,窝阔台的颈项却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博儿忽带着窝阔台离开战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用草原上的土方,用嘴将窝阔台伤口的淤血吸尽,然后才带着窝阔台来寻找铁木真。
铁木真又惊又喜,昨晚自己一夜的祷告终于起了作用,这三人又回到了自已身边,但见儿子伤重如此,顿时感到心口一阵紧,眼泪不觉又夺眶而出。
一旁的众人见状,连忙一连动手,将还昏迷不醒的窝阔台从马背上抱下来,抬去一边放好,又在火堆上烫红一块铁,铁木真亲手为窝阔台烫烙消毒,再找干净的布为他裹好伤口。这时窝阔台也缓缓转醒过来,术赤和察合台又找战马挤了一小碗马奶,喂给窝阔台喝了。
这时食物也都己烤煮熟了,众人一起在河边就餐,这时人们才现,一夜之间,铁木真的头竟白了许多。要知道这时铁木真还不满四十,正当壮年,竟然以经头花白了,都不禁颇为唏嘘。铁木真到不以为怪,道:“这是长生天决定要我做整个草原的汗,要赋予我从现在开始,就有权威的像征,所以才先予我以老态,是为长者之兆。”
众将听了,也不禁肃然起敬,齐声向铁木真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