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乱,谁为渔翁与鹬蚌(2 / 2)

不由得心中一惊,今日觉悟大师进宫,难道会成了自己惨败的导火索?

一瞬间心思百转,可是云贵妃却是花容失色,道:“皇上!太后是臣妾的姑母,如何能够戕害,再说太后在一日,臣妾还能在后宫舒服服一日,臣妾没有害太后的必要啊!”

凤猷阴森着脸,道:“所言也对!来人!查宫!看谁还能制造迷蝶香!也许是被人做了手脚,陷害你跟皇后!”

云贵妃一瞬间踏实了,好在皇上不是昏君,况且自己刚刚承泽雨露恩典,皇上应该是舍不得的。

可是是谁要害她呢?皇后?对!只有她!忽然想起,似乎皇后身边的绿萝似乎也懂迷蝶香,顿时如开了窍一般,道:“皇上!臣妾知道是谁了,是绿萝!”

绿萝此时正站在一丈红的身后,一听云贵妃的自责,赶紧跪下,貌似惊慌的道:“云贵妃娘娘,如何能够血口喷人,奴婢只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哪里懂得迷蝶香的制法?”

“不对!那一日,你明明能清楚的说出,迷蝶香配方不同,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你一定懂得!”云贵妃一下子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绿萝。

绿萝使劲的磕头,泪眼朦胧的道:“皇上明察,奴婢自小就是罪臣之女,七岁入宫,哪里有机会学会制造香料,这种谎话,只要找宫中所有的奴婢对峙既可以不攻自破,想必是云贵妃娘娘急于找到替罪羊,或者是想嫁祸皇后娘娘,才如此说!”

凤猷静静的听着二人的争辩,脸上越来越阴沉,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时刻,“来人,查探绿萝身世,并且搜宫——”

“是——”身边的太监应声而去、。

还未待搜宫的太监回来,李元便带着两个四五十岁的和尚步入大殿,“皇上!觉云大师和觉悟和尚来了!”

云贵妃和清妃赶紧看向觉悟,对他使眼色,觉悟略一对视,却赶紧低下头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皇上万安,召唤老衲来所为何事?”

觉云一看方脸大眼,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反观觉悟,却肥肥胖胖,眼睛里透着精明和算计。

“请方丈和大师看看,是否太后的病有什么冲撞!”

方丈点头,对着觉悟道:“觉悟!你去看看,记住!要知无不言!”

“是——”

清妃道:“觉悟大师!看仔细了!”

“老衲知晓!”

觉悟煞有介事的四处走走看看,尤其是太后的寝宫的床榻周围,看了一遍又一遍,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来到凤猷身边施礼道:“老衲已然明了,太后和贵人的生辰八字犯冲,因此得病!”

凤猷双眸露出危险的光芒,质问道:“大师知可尽言!”

“此人进宫不久,从太后的面相看,却是此人的八字和太后不但不合,还属于扫把星,如果老衲没有看错的话,她是未曾在后宫成了气候,如若不然,会连带着皇上也一起龙体有碍!但老衲只能看出生肖和八字,具体是谁,还得皇上查明!”

觉云道:“觉悟直说便可,皇上不会怪罪的!”

此时的云贵妃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快了,就快了,一丈红!看你还不死?

清妃却感觉有丝不对劲,似乎和先前约好的,有一点儿不同。但事已至此,却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希望觉悟按照原计划进行。

“皇上!此女属相为虎,而太后属龙,龙虎斗在同一园子里,必然不得安宁!时辰是丙辰年十二月初一生人是也,此女和太后是不死不休!互相克制,但太后年迈,自然阳气较弱,故此病入膏肓!”觉悟说完,看向皇上,然后低头,再也不敢扫视其他人,好似在躲避什么。

当听到觉悟报出的生辰八字和属相,整个大殿中云贵妃皱眉:怎么跟原先不一样?

可是再看清妃,已然面如土色,身体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她口唇苍白,看向一脸迷惑的云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只有她曾经问过她的生辰属相,难道她是意在除掉的

是她?

“李元!查!看看究竟是谁影响了太后的福祉!”

李元小心道:“奴才对后妃的生辰八字很是熟悉,不用查,老奴了然于胸,觉悟大师所说正是清妃娘娘的生辰!”

凤猷陡然犀利的目光射向清妃,问道:“清妃!果真如此?”

清妃此时抖索得如同残花,突然跪倒在地,喃喃道:“皇上!这个和尚有问题!”

觉悟赶紧道:“皇上!此前清妃曾经找过在下,说不能说实话,让老衲陷害当今皇后娘娘,并许诺给老衲银子一万两作为酬劳,老衲鬼迷心窍,便收了,但今日却看到皇后一副慈眉善目,颇有母仪天下之姿,老衲不能毁了一代贤后,因此,临时说出了实情!这时那一万两的银票!”

觉悟从宽大的袍袖中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银票,恭敬的递上。

一丈红嘲讽的笑笑,继续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凤猷定定的看着清妃,手中的茶杯瞬间飞了过去,“你竟敢陷害?”

云贵妃虽然不知道觉悟和尚为何临时改变了方向,但是能够顺势除掉清妃,也算收获,道:“清妃妹妹!即使是八字不合,皇上也顶多将你赶出宫去,你又何必要陷害皇后呢?”

一丈红看着这一出出的陷害戏码,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无聊加无耻的嘴脸。便幽幽道:

“清妃原来一力主张找到觉悟和尚,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妨碍太后好起来的元凶,本宫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呢,看来云贵妃的确是了解清妃的自戕的决心,竟然大力的帮衬,更让本宫刮目相看!”

凤猷揽住一丈红的纤细的腰肢,道:“还是皇后通透,要不是云儿,朕差点儿害死母后!既然清妃自己找到了自己这个元凶,你看朕如何处置你为好?”

凤猷的质问和一丝感情也没有的眸光,顿时让清妃感觉冰寒和冷意。

清妃心中翻江倒海,看觉悟和尚言之凿凿,云贵妃不但不求情,反倒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是她在暗中戕害自己?

狐疑的看向云贵妃,后者则目光四处游离,就是不往她这里看,余光扫到了一侧的董贵妃道:“董贵人!难道你所说之人就是本宫?”

董贵人自然是不明所以,她只是遵照云贵妃的指示这样说,具体的想要害谁,还真拿不准,本来以为是皇后,如果一举拿下皇后,不能不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还能一雪当日当众被扒了小衣的耻辱!皇上日后也该雨露均沾!可是如今为何是清妃呢,不懂!

“清妃娘娘!臣妾也只是偶尔听闻太后娘娘提起,这真不知道是您,抱歉!”董贵人虽然和云贵妃亲厚,但是与清妃也算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如今这样反倒觉得不安。

董贵人越是如此说,清妃越觉得狐疑,质问的眸光更加狠毒的射向云贵妃,幽幽的问道:“姐姐这是借刀杀人?难道昨日姐姐刚刚受宠,今日就要戕害于我?”

云贵妃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见清妃咄咄逼人,赶紧道:“你莫胡说八道,本宫何时要戕害于你?”

清妃又是清苦的一笑,反倒更加的孤傲,缓缓的站起,用白皙的手抹了一下头发,清幽的声音自她口中吐出:“皇上如何处置臣妾,悉听尊便,成王败寇,自古有之,我受得起今日的惨败,恨只恨入了皇宫这么久,临死之时,还是处子之身,皇上啊,皇上!难得您一代帝王,又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既然不喜欢,何必娶来?齐妃如此,我又如此!云贵妃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昨日的恩宠也许明日就如飘落的残花而已!”

云贵妃被她说得脸色一白,战战兢兢的看着凤猷,却不敢搭话,就怕清妃一怒之下将自己和她密谋之事说出来,这样即使自己咬死不承认,可是在皇上的心里,也会留下疑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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