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薇似乎这会才发现我的尴尬,她耸耸肩,“sorry,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郭亚,你小子口味够重啊!”开口的应该是与他关系甚好的男同学,为缓和气氛故意打趣他。
“你们吃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郭亚神态自若地牵着我手出了餐厅。
坐上车,郭亚语气自然问:“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垂眸不语。
郭亚轻叹,拍拍我肩:“他们就是闹着玩儿,别在意。”
我咬了咬唇,认真道:“我没离婚前,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找你。”
“人家说做贼心虚,你没做贼也心虚成这样?”
我撅嘴,“可是......让你这么难堪。”
郭亚目不斜视,“我说难堪了么?”
我嘀咕:“这样反正不行。”
“瞧瞧你那样,何必在乎人家看法,再说我们做什么了?普通朋友都能一起吃个饭,道声关心吧?”
我知道郭亚在安慰我,可他的话我确实无言以驳。
隔日上班,我去了余薇薇的办公室,她挺认真地翻着资料,见到我,示意我坐,问:“你跟郭亚认识多久了?”
我愕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没什么,好奇而已,昨天的事对不起,我无意的。”
我咬咬唇,摇了摇头,“没事。”
余薇薇又垂下头,“那你出去做事吧,有事我再叫你。”
秘书的工作我不太懂,有同事在旁半教半带,这一天总算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下班,我犹豫要不要约宋宇好好谈谈,一个陌生的号码响起。
“喂?”
“你好,我是郭亚的母亲周冉,有空喝杯东西么?”很有底气的声音,根本不容拒绝。
挂了电话,我忐忑不安地来到了约定地点,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小馆。
说实话,我从不知被陌生长辈约谈应该是怎样一种心情才算正常,和宋宇谈恋爱直到结婚都异常顺利,没有任何压力。当然,我现在知道那种顺利是有多么的可怕。
我闷着头往咖啡馆里面走,直到长相清秀的服务员迎上来问是否有预约,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是来找周女士的。”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我穿过情调颇丰的包房过道,在最靠里的房间里见到了郭亚的母亲。
利落的短发,匀称的身型,白色的香风套装,颈上搭了一条桃色的真丝长巾,一切看上去都落落大方,仿佛岁月在她身上并不是肆虐,而是赠予;明明近五十的人,脸上却没有中年人的沧桑;我暗叹:难怪郭亚长得那么好看,根本是就遗传她的优良基因。
“你就是温琪?”在我打量郭母的同时,她也正用一种透着严厉的目光看我。
“伯母,您好。”我赶紧微笑着打招呼,尽量表现出自然大方。
“请坐吧。”郭母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声音倒是客气有礼,听进耳里却令我轻轻打了个寒颤。
我只见过郭亚的小姨,私以为他母亲也会和小姨一样好亲近,可眼前这人却让我感觉敬畏。
服务员走了过来,我镇定地点了一杯咖啡,面带微笑等着郭母说话;这种情形下如何说开场白,如何让长辈第一眼就喜欢自己,我真的不是很擅长。
“早就听说过你,也早就打算见你一面。”郭母开口的这一刻,我不自主地坐直了身子,“只是一直公务繁忙。”
“应该是我拜访伯母才对,只是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我礼貌地回说。
郭母抬起咖啡来笑着啜了一口,“温小姐不必紧张,这不是未来婆婆在审查未来媳妇。我只是想与你随便聊聊。我的员工都知道,我是个愿意交谈和倾听的人。”
可能是我的错觉,她在有意撇清我与郭亚的关系,意思就是她都没把我当儿子女友或媳妇人选看待,要我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轻咬唇,“伯母,您是从郭亚那儿听说了我的事而约我见面的么?”
郭母浅笑,可笑意分明没达眼底,“郭亚平时和我交谈的时间不多,他小姨倒是和我提起过你,你是个有夫之妇?”后一句问得轻巧,像是怕冒犯到我。
可这四个字已令我脸上发烧。有夫之妇搭上了未婚青年,就算是因为爱情,我也并不觉得光彩,更何况是在青年的母亲面前。
我的态度已明确表明我的身份;郭母轻笑一声,淡淡问:“温小姐有孩子么?”
我愣了下,摇头。
“郭亚是我唯一的儿子,虽然我们并不像其它母子那样亲密,但他仍是我的心尖肉,是我事业的继承人。”说到这儿,郭母轻叹了下,“作为一个母亲,听到儿子和一个已婚女人在一起,那是一种什么心情,你没当过母亲是不会了解的。”
我的脸烧得更厉害,仿若被她抽了几耳光那么难受,可是这种时候,我该说什么呢?像狗血电视剧上面那样,说‘我与你儿子真心相爱’?‘我决不会和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