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有说得过宋宇的时候,以前是,现在还是;瞧瞧,他这么一通火发下来我就不知说什么了。
"总之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少管我家的事!"只得逞强。
"噢?"宋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谁说我们没关系了?"
他这语调让我心下蓦地“咯噔”一下,不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笑我反应过于紧张,宋宇打了两声"哈哈"后调侃道:"我们毕竟有那么多回忆,即使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关系嘛,你说是么?"
神经病。
"谁跟你是朋友!"我说着直接将电话挂了。
后来又给温龙打电话嘱咐一番,让他千万别惹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别在宋宇那上班;温龙被人宠惯了,张扬自大着呢,自然听不进我多少警示,草草敷衍几句结束通话。
郭亚来接我时脸色颇为平静,我无端冲他发了脾气,心里有点内疚,主动讨好问:"累了吧?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郭亚没有理我,径自转身坐进驾驶室。
我自觉之前是我过份了,厚着脸皮坐进副驾驶,没话找话:“今天天气不错哈。”
郭亚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将车发动。
沉寂的感觉让我不习惯,我又找话:“宋宇让温龙去他公司上班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下郭亚理我了,他瞟我一眼,问:“怎么回事。”
我一看他回应了我,来了劲,将事情细细说了遍,最后总结道:“真不想温龙在他那儿上班,可他好不容易才打算正经上个班我就阻止又觉得不好。”
“温龙什么专业?”郭亚淡淡问。
我好奇郭亚这个问题,看他不语才了然:“你要帮温龙找工作?可他大学没读完就......行么?”
“我找朋友问问。”郭亚又淡淡回。
我盯着他俊逸的侧脸,想他多跟我说几句话,可他只顾认真驾驶,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
进停车场停好车,他按下防盗锁,我欲牵他手,他像没看到般将双手插兜,电梯里,我几次欲说话都被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弄得没法张嘴。
进了门,他在沙发上坐下,看起电视;我狗腿地给他倒了水,递给他:“郭大师,请用茶。”
郭亚淡然接过,轻呷一口,继续望着电视没有出声。
我对他这种态度真是有点咬牙切齿,可自己自作孽呢,怪谁?
我撇了撇嘴,半情愿不情愿地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错哪了?”郭亚那混蛋眼睛都不肯从电视上挪过来,轻描淡写地问。
见着他那欠揍的模样,我咬咬牙,老实道:“不该乱发脾气。”
“还有呢?”仍盯着电视,还用摇控换起台!
我咬唇:“没有了。”
“没有了?”他挑起眉重复我的话。
我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到底忍不住了,吼道:“你要不要那么小气!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郭亚气恼又无奈地看向我。
也不知是他这表情让我委曲,还是想任性撒娇,我撇起嘴,欲哭:“不管她当年有什么理由,反正就是她抛下我!却又在这会来表达所谓的关心,有意义么?”
“谁都看得出她是真关心你。”
想起她弱不禁风的身影,我莫名心涩,真哭了:“可我这二十多年没有她也活了下来,现在才表达母爱会不会太迟了?”
郭亚摇了摇头,对我伸过手;我撇着嘴,泪眼婆娑地坐入他怀中,双手挽住他硕腰,呢喃:“郭亚,我好害怕你会把我拋下。”
郭亚被我气笑,帮我擦泪,戏谑:“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有害怕的样子?”
“你讨厌。”我将头依在他胸膛,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半晌,装做无意道:“其实你这么重亲情为何不肯原谅伯母。”
我明显感觉郭亚的身子滞了一下,耳边的心跳也快了几拍,顷刻,恢复如常,他清淡道:“我会替她养老的。”
我抬起头,拿捏着分寸小心道:“郭亚,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当年的事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呢?你有没有认真了解过?”
噗。郭亚笑了,他戳我脑袋,“是周女士让你这样做的吧?她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就你这水准也能当说客?脑子里想什么全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