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哪部份的?”黑暗中有喊话声响起。
可是在喊话过后,对面原本的脚步声却消失了。
可这时喊话的那个人却动了,他如同一只猴子敏捷的就躲到了一个用石头砌成的猪圈里。
“当”的一声,有金属磕撞在了石头上然后就是“轰”的一声炸响,那是一颗手雷。
“不说小鬼子没手雷了吗?多亏老子心眼多。”这时在猪圈中躲过一劫的那个士兵低声叨咕道,浑然不在意在躲避手雷时身上蹭上了某种臭味,他是侯看山。
而这时对面的脚步声便再次响了起来,尽管那脚步声也还算轻却也有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焦急。
日军不可能不急,东北军已经攻过来了,没有手雷的他们损失惨重,残存下来的士兵终究忍不住开始败退了。
那么那些日军在撤退的过程中听到了中国士兵的喝问那又怎么可能不飞过一颗手雷过来?
只是有手雷的又岂止是日军,就在日军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黑暗之中便也有两颗手雷飞了过来,在轰然炸响的爆炸声里,有几名日军倒下,而其他日军则是夺路而逃。
当周围一切再次归于寂静时,有两个人却动了,那是侯看山和马二虎子。
两个人都端着三八大盖挨的很近小心翼翼的往先前手雷爆炸的地方走去,他们又听了片刻到底是没有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
这时侯看山就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马二虎子,这是他们两个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两个人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真特么邪性,难道小鬼子都被咱们两个给炸死了?”当两个人离那爆炸点足够远后马二虎子才低声在侯看山的耳边说道。
“那也备不住,管他呢,别半死不活的爬到咱们两个跟前儿给咱们一下子就好。”侯看山回答。
马二虎子“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就又开始注意前方的动静。
商震在后面带人琢磨日军的弹药库,侯看山和马二虎子则是负责阻挡日军的一组。
不过,现在北面的爆炸声枪声离他们两个不说是近在咫尺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得小心,日军在溃退东北军在追杀,若是被溃退的日军给暗算了,那他们可就亏大发了,可若是因为夜黑与自己人误打了起来那也是不行的。
侯看山和马二虎子他们两个并没有等多一会儿,前方便再次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哪部份的?嘎哈的?”侯看山再次大声喝问道。
只是他刚问完人便又象一只猴子似的往回跑跳进了事先选好的那个石头砌成的猪圈里。
他之所以这么做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们拦在半路上在这大声喝问以分清敌我,如果对面来的是日军那不用想人家就会冲他们开枪或者扔手雷过来。
所以精得跟个猴子似的侯看山问完话就往那那个石头猪圈里藏,那是防止日军扔手雷过来再炸到自己。
而事实上刚刚他却正是利用了这一招躲过了日军的扔过来的手雷。
而这回侯看山这么一喊,对面杂沓的脚步声便停了下来,接着便有人大声反问道:“你们是嘎哈的?哪部份的?”
一听对方的口音侯看山和马二虎子就都乐了,这满嘴的大碴子味儿,除了东北军又能有谁?
看来这回东北军重新抢回小蚌埠已是大局已定,当然接下来能否守住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我们是咱们旅派出的前插小分队!”侯看山大声回答。
所谓“前插小分队”那是侯看山临时给自己这伙人想出来的名字。
其实叫什么名称那都无所谓了,只要知道是自己人那就行了。
这就象在南京保卫战中向南突围的粤军在没有设定口令的情况下用“丢那母”做口令一样,方言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别开枪,我们过来了!”果然,对面的东北军士兵也丝毫没有怀疑便冲了过来。
“后面还有咱们的人,我们给你们领路省着误伤!”侯看山忙说道。
于是他和马二虎子便带着这些追击日军的东北军也往南面冲去,而边跑着侯看山嘴里还边喊着:“小鬼子败了,别误伤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