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冷小稚就见证了商震收回那些钱粮的整个过程。
当商振他们把四驾马车停在了那白云庵村下面的山脚处,还没等商震派人到山上去找那个吕通呢,就在他们头上便有人喊:“下面是商营长的人吗?”
敢情商震他们一过来人家就看到他们了,而且肯定还有认识他的人。
“我就是商震,我们来取上回寄存在你们这里的钱粮了!”商震大声回答。
“那劳驾你们就在这等着,我们这就送下来!”那个人便喊。
就那个人喊的这句话,把商震都给造愣了。
咋还能给送下来呢?当时商震他们可是往山上拉了四大车呢,三车半粮食,十来袋子的现大洋。
咱就说这些东西得有多沉吧?一车就算拉4000斤粮食,这可就是1万4000斤粮食了,那还有死沉死沉的现大洋呢!银子没有金子沉,可那也是金属啊!那也得有好几百斤的。
商震他们在白云崮装车的时候,那可是全营都上才装上去的。
难道野泉庵的人要把这些粮食全给扛下来吗?
商震正疑惑间就听到山坡上有人喊“商营长”,然后就有个老头带着几个人就从那山上下来的,这正是那个叫吕通的。
而就在那吕通的身后,有马车拉着装着粮食的麻袋正奔山下来呢。
至此商阵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拉粮的马车能下来的这么快,他“噗嗤”一声就憋不住的笑了。
他忽然就想明白咋回事了。
当时他们是用马车拉着粮直接给拉到山上去的,然后他们把马匹从马车上解了下来,接着就又往游击区赶了。
马车的结构是这样的,前面有两个车辕,上面有套子挂在马身上。
正常来讲卸车时那肯定是要先卸货后解马的。
否则的话,那车马一走开,车辕不直接就杵地上了吗?
不过当时吕通他们却是用圆木桩将那车辕全给垫了起来,所以那车前面的车辕和后面的车板依旧是平的。
而那个吕通根本就没有卸车,这是直接把他们村子的马重套到车上直接就给拉下来了,没有了那装卸的过程这可不就快吗?
“营长你笑什么?”跟在商震身旁的沈木根就问。
商震嘴角一咧:“我感觉咱们都快成瘟神了,这得多怕咱们给他惹事儿才能这么快就把马车送出来呀!”
“送什么瘟神,这叫烫手的山芋。”冷小稚在旁边笑道。
是啊,想当初商震带着一个营的人说啥就要把自己车辆放在人家这里,人家不敢不收。收了也不敢私自处理,完了还生怕被别的势力得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
这一来这里的钱粮可不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估计那老吕头早就盼着商震他们来取了,他好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吕通他们这种种快也只是说他们心情急备车快,而下山的过程其实并不快,原因自然是因为走下坡。
人从山坡上跑下来,那还会收不住脚摔跟头呢?那马拉的重载又怎么可能走得快?车老板也不敢让那马走的快呀!
所以安全起见,纵使心情着急,可是那赶车的老板却也全都是一边轻摇着鞭子一边时不时的勒那缰绳一下。
“这个老**登不会把拉车的马也送给咱们吧?”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车,秦川笑道。
“怎么可能?人老奸马老滑,这个老登我觉得和咱们加老王叔有点像,不信咱嘎个咚(赌一下),他肯定又带那卸车时用的圆木了。”钱串儿也笑。
“我才不和你嘎冬呢,人家凭啥把好几匹马全送给咱们?”秦川只是那么一说他也不信那家伙会把干活的好劳力送给他们。
由于那马车往下走的慢倒是那老吕头带着人走的快一些,很快那吕通就走到了商震面前。
然后他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商震,那是在确认自己别把钱粮给错了,因为他和商震也只是一面之缘。
“老爷子还信不着咋的,你看我!”钱串儿笑道。
“小老儿记得你咧,小老儿记得你咧,你们长官俺也记得。”那吕通也堆起满脸的褶子陪笑道。
然后他却是冲着商震一拱手说道:“商长官大驾光临,小老儿侥幸不辱使命,马上就把马车和钱粮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