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昌平君的推辞,古寻不以为然。
被拒是古寻意料之中的反应,熊启肯定不可能痛痛快快的去帮着他坑自己,可惜今天事到临头了,已经由不得熊启不答应了。
古寻选择重复利用一遍应对六指黑侠时用过的说辞:
“关于农家的情况,昌平君请安心,六指黑侠已经和我分析过了,不过钱这种东西,只要想办法去凑,肯定能凑到的。”
“这不是凑……”熊启还欲再劝。
古寻紧接着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昌平君的顾虑,不过这件事成与不成我都不会怪罪昌平君你,谈不拢就谈不拢,大不了我回头亲自去一趟大泽山,本人和他们再谈。”
“至于昌平君,就权且一试,无论成与不成,都算帮古某一个忙了,如何?”古寻最后露出真诚的微笑,以一种让昌平君完全无法拒绝的态度请求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推辞了。”熊启此时能说啥呢,只有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他可以强行拒绝,身为百官之首,同时还是扶苏的舅舅,嬴政的表亲,无论是古寻国师的身份,还是扶苏老师的身份,都对他构不成胁迫的能力,
但是他现在不太敢太过表现的对此事过分抗拒,尤其是在古寻明确表示结果无所谓的情况下,因为害怕古寻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当然,也许他不拒绝的行为也会引起古寻怀疑他故作姿态,但这种套娃式猜疑就没必要了,套不完的,相较之下,还是表现出些许为难,但又不好拂了古寻这位新贵面子的态度才更保险。
还有一点就是,他同时也担心自己一旦严词回绝,古寻会自行跑去大泽山闹事。
古寻的情绪就和起伏不定的熊启不一样了,他是胸有成竹的基本肯定熊启无法拒绝,而且不仅要答应这件坑自己的事,还会‘真的’帮他把这事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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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君真是爽快,那古某就先行谢过了。”古寻倒了杯酒,遥遥朝熊启一举示谢,笑的特别开心。
熊启只好也一同举杯,扯出笑容回应,“国师客气了……”
古寻一口喝掉酒,紧跟着就开始讲述要求——要求很简单,就是要钱,“赔偿的数额昌平君尽管去谈,我不做硬性要求,二三十万我不嫌多,十万八万我也不嫌少,都可以。”
二三十万我嫌多!
熊启嘴角颤了颤,竭尽全力将这句脱口就要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一旁的昌文君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气儿,古寻身边的焰灵姬则差点笑出了声,幸亏手掌及时捂住了嘴,没发出声音,就是身体一抖一抖的……
昌平君的脸色适时的黑了下来。
按照他预想的剧本,现在的情况是自己这个大秦右相因为抹不开身为扶苏老师的古寻的面子,才勉强应下了这件得罪人的差事——勒索,还是特娘的一次临时涨价的勒索。
本身他就不情愿,自然不用表现的太过自然,有些不喜也正常,尤其是现在古寻的夫人还摆名了嘲笑他……
谷</span>古寻见此很敷衍的帮焰灵姬开脱了一番,“呃……我夫人她最近偶感风寒,引起了一些哮喘之类的并发症状,昌平君还请见谅。”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昌文君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风寒……还会引起哮喘的吗?”
古寻立刻言之凿凿的回道,“当然可以了,我可是专业大夫,救治过的伤寒病人成千上万,没有人比我更懂风寒病。”
熊启显然不信古寻的鬼话,但是他们两个学治国安邦的文官,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和古寻这位神医争辩这种事。
“呵呵,这样啊……既然病了,国师就该让尊夫人在家里好好休息,还继续乱跑,病情加重可就不妙了。”熊启皮笑肉不笑的明为关心,实为诅咒的回了一句。
古寻乐呵呵的浑不在意,“嗨,主要是她太爱凑热闹,尤其爱看戏,闲不下来……也是我惯的太厉害了,好在古某医术不错,风寒这种小病……呵呵,不值一提。”
“……呵呵,我倒忘了国师可是首屈一指的神医。”熊启不想再顺着古寻的话往下聊了,越聊心里越堵的慌,决定把话题扯回他原本要说的主题上,“农家的事,咱们就这么说定,我回头就着手去办,请国师放心。”
正式翻过了农家的事,熊启轻咳一声,正色说道:
“今日宴请国师,还想问一下扶苏公子的学业问题。”
“说来惭愧,近些日子太忙,我竟然到现在都没来得及问问扶苏,国师主要负责教导他哪方面的学业。”
说到后半句,熊启儒雅的脸上适时的浮现出惭愧之色。
他很关心这个问题,扶苏的学业,一直是他重点关注的事情,明里暗里做了不少动作,来隐晦的影响那孩子的选择,让他偏向于熊启选择的那条道路。
然后就突然冒出来个古寻,不过离奇的是,熊启发现扶苏的课业没发生什么大变化,就是早晚被抽走了一部分时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试过派人去打探,但是扶苏那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屋里,谁也不许进。
想安排几个高手去探查吧,王宫守卫太森严,而且在嬴政正式下旨昭告古寻的身份之后,他手底下的墨鸦和白凤就经常明目张胆的暗地里守在扶苏周围,嬴政对此也保持了默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