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大泽落幕(2 / 2)

掩日也不在意王离的态度。

人家刚吃了这么一场大败,能给他好脸色才有鬼。

“将军恕罪,我是来帮你的。”掩日抱拳一礼,随后开门见山。

王离冷笑一声,回应道,“我只希望你们滚远点,免得继续给我帮倒忙!”

他也算挑明自己知道罗网在大泽山之战上给自己挖坑这件事了。

掩日依旧淡定,回道,“将军请勿逞强,否则非但你个人危在旦夕,还可能会祸及家族。”

听到这近似于威胁的话语,王离反倒冷静了几分。

因为人家说的是实话……至少在他看来是实话。

对于王家的尴尬处境,王离自己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觉得王家不应该因此就韬光养晦,主动退让,反而更要积极进取。

只要王家足够有用,甚至成为最有用的那一个,就永远不会被皇帝抛弃!

这个想法对错姑且不论,但王离自己也得承认的是,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王家是不能犯大错的,否则很可能被皇帝抓住小辫子,一波给你全送走。

而他的这场大败,已经足以成为皇帝对王家出手的由头了,只看皇帝是否想这么做。

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祖父父亲,王离必须压住脾气,看看罗网想怎么说。

“你想说什么?”

“请将军借一步说话。”掩日一侧身,摆出邀请的姿势。

王离对赵部使了个眼色,随后上前。

………………

大泽山,神农堂内。

花影的‘遗体’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雪,毫无生气。

走进来的涟衣看着自己姐姐这副模样,不可置信的扑了上去,可是任她摸脉,探鼻息,亦或是感受心跳,都得不到任何应该在活人身上存在的反馈。

到了这种地步,即使她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承认,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姐姐,死了。

涟衣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哪怕是和妹妹重逢时都未曾这般。

当然,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一个是失而复得,一个却是永远失去。

陈胜等人在一旁看着,相顾无言,最终都只有一声轻叹。

典庆站在所有人后面,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丸。

泛着淡淡金色的浑圆药丸。

这是古寻之前送来给他治疗涟心的病的药。

按照古寻在信里告知他的内容,这颗药似乎……效果很强。

典庆对花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物伤其类,况且还有涟衣这重关系在,他也不是一点触动没有。

倘若他之前愿意出手的话,或许花影能保住一条命。

而这颗药,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尝试的补救措施了。

想到就去做,典庆没有丝毫迟疑,迈步上前挤开所有人,直接一把将药丸塞进花影的嘴里,然后捏住她的喉咙一扯,用外力让花影吞下药丸。

“你干什么!?”陈胜怒喝一声,直接握住了巨阙,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他对典庆非常排斥,只是看在花影和涟衣的面子上勉强无视对方。

结果现在典庆突然‘发癫’,陈胜自然怒火骤起。

涟衣也有些傻眼,不明白典庆想干什么。

在场最理解典庆的,反而是朱家。

而典庆在给花影服药之后,也第一时间看向了朱家,“朱家堂主!”

朱家立刻会意,双手一抬,十指连动,打出几道真气,融入花影体内,加速药力化开,并加以引导。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

古寻是神医,这一点他知道,也认可,但对方送来治疗涟心的药,是否能把可以说已经没命的花影强行从死亡中拉回来,他就很怀疑了。

能活死人的神药,他以前从没听说,更不觉得古寻会随随便便把这种神药交给典庆。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真的存在这种药,而且成本还不算特别夸张——或许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扶桑神木这个成本很难简单量化。

随着朱家以自己的真气化开药力并催动药力发挥效果,他察觉到花影的心脉真的重新恢复了生机

虽然很微弱,虽然还是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但至少现在她能被视作一个真正的活人了。

这特么还真能救回来啊!

哪怕在运功救人,朱家脸上的面具还是切换到了‘乐’上——这个面具能代表他的惊讶。

看见这一幕,涟衣等人也意识到了或许花影还有转机,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

刘季最吃惊,忍不住嘀咕道,“我去,这都能救回来?这是用了什么神药啊!?”

已经退下来的典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是国师之前交给我,治疗涟心殿下的药……我只是权且一试。”

“国师……”刘季颇为复杂的重复了一遍古寻的官职,然后感慨了一句,“真是神医啊!”

按照他们农家现在和帝国的关系,古寻这个帝国国师显然不算他们的朋友,刘季也不可能评价更多了。

说坏话或说好话都不合适。

吴旷这时朝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以免打扰到朱家。

刘季急忙捂了下嘴,表示了解。

所有人专注于救人的朱家。

………………

“在这场大泽山之战中,你们罗网到底做了什么,不用我再强调一遍吧?”

山林中,王离看着掩日先发制人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掩日淡定的回道,“如果将军当初听从属镂的建议,选择退兵,就能避过此劫。”

“你少跟老子胡扯!”王离大手一挥,气急败坏的骂道,“田言是哪门子的属镂!她是你们罗网的人!?”

“她可以是。”面对王离的质问,掩日如此回道。

“呵!”王离直接被气笑了,“你们还真是荤素不忌啊!”

掩日不跟他掰扯这些,还是说回正题,“将军此番用兵大泽山,只是假借着清剿叛逆分子的名义,如今却损兵折将,恐怕很难向皇帝陛下交待啊!”

“将军本人将受重罚不说,恐怕令尊通武侯也会受到牵连。”

“你少来这一套。”王离懒得在听掩日扯这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自会向皇帝陛下请罪!”

王离担心王家受此牵连不假,但也不会因此被罗网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