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寒阴之症复发了)(2 / 2)

“……有事?”柳安安打起精

神。

弟子提醒:“二位今日还未给少宗主诊脉。”

柳安安回神,刚要说这就去,突然想到什么:“你去向少宗主说一声,今日上午不诊脉,夜间再诊。”

“是。”弟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厢房里再次静了下来。

柳安安勉强坐起来,用脚尖碰了砰萧夕禾的小腿,萧夕禾这才疲惫地看向她。

“给我看看你身上。”柳安安道。

萧夕禾顿了一下:“我没事。”

“快点。”柳安安蹙眉。

萧夕禾无奈,只好将衣裳解下。

果然,蛊毒已经开始融化她的肌肤,原本光洁漂亮的皮肤上,出现了点点烧灼的痕迹,如同一个个梅花印记,在白皙的肤色上妖冶美丽。

柳安安心疼不已,连忙取出伤药打算为她涂抹,萧夕禾拦住她:“蛊毒腐蚀的伤口是治不好的,别浪费东西。”

“你再学赵少卿说话!”柳安安突然发脾气。

萧夕禾愣了一下,才发现这句话赵少卿也说过,她顿时有些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安安发完脾气立刻就后悔了:“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

“我知道二师姐是关心我,”萧夕禾握住她的手,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我发誓,今晚就去找赵少卿,定要劝得他答应与我合修。”

“他若是不答应,你就用强的。”柳安安忙道。

萧夕禾噎了一下,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后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挣扎半天后憋出一个字:“……好。”

柳安安见她答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从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药里,找出一颗红色药丸:“他要是敢拒绝,你就将这个喂给他,保证他任你摆布。”

“你哪来这种乱七八糟的药?”萧夕禾无语,“这东西给他吃下去,他还有命活到任我摆布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不是助兴药,是能让他三个时辰内四肢无力的东西,”柳安安塞到她手里,“你要是怕他不吃,就用灵力催化,化作一团气让他吸下去,药效是一样的。”

“知道了。”萧夕禾哭笑不得,却不打算用。

柳安安一看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当即皱着眉强调:“这是我爹先前无意间炼制出的药,世上总共就三粒,他为了测试药效用了两粒,如今就这一颗了,即便是大罗神仙中了药,也要老老实实躺上三个时辰,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你千万别浪费。”

萧夕禾听了她的解释,不得不重新审视掌心小小的药丸:“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神奇,连我爹都没再复刻出来第四颗,他本来不舍得给我的,还是我娘说让我拿着,当个保命的东西也好。”柳安安颇为得意。

萧夕禾笑了起来:“这么好的东西,拿去对付一个凡人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柳安安当即控诉地看向她。

“……我错了,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你的期望。”萧夕禾秒怂。

柳安安这才满意。

因为萧夕禾的身体状况,两人一整天都没出门,直到天色渐晚,柳安安才打开房门。

“加油!”她带着严肃的期盼看着萧夕禾。

萧夕禾:“……你闲着也是闲着,把地上东西都收拾一下,装回乾坤袋里。”

“好,”柳安安答应,顺便提醒,“别忘了拿着药。”

萧夕禾:“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略微将自己整理一番后,便在柳安安殷切的目光下出门了。

才一天没出门,就感觉好像半年没出来了一样。萧夕禾一走出来,迎面便是一股和煦的凉风,她舒适地伸了伸懒腰,抬头便看到上空一轮圆月。

她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对未来也不再悲观——

今晚过去,她的毒说不定就彻底解了,以后的人生只剩坦途。

萧夕禾扬起唇角,习惯性避开小路不紧不慢地朝着赵少卿的寝房去了。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寝房越近,她生出的希望便越大,步伐也忍不住更快了些,等远远能看到小院轮廓时,她更觉美好新生活仿佛在朝自己招手。

她笑着走过去,进院的时候迎面遇上两个御剑宗弟子。

自从洗清嫌疑后,御剑宗的人似乎对先前排挤她一事很是愧疚,这几日对她比从前要更热情。

眼下遇上了,弟子们当即笑着打招呼:“阿肆道友,来给少宗主诊脉吗?”

“是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去?”萧夕禾也心情极好地寒暄。

弟子答道:“几个同门正在后山赏月吃月饼,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萧夕禾一愣:“月饼?”

“是呀,今日不是中秋节么。”弟子笑问。

萧夕禾听到‘中秋节’三个字时脑子都是懵的,好半天只冒出一个想法——

难怪今晚的月亮那么圆。

“时候不早了,您先进屋吧,我们去去就回。”弟子说完便一同走了。

萧夕禾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僵住的思绪总算再次流动……今日八月十五,谢摘星阴寒之症该复发了吧。根据原文来看,他发病时会功力大减,所以一般会找个安全的地方独自熬过,这次却因为找她留在了御剑宗。

他这次把御剑宗搅得乱七八糟,还没救下赵少卿,赵无尘早就对他不满了,若是发现了他犯病的事,会不会趁此机会对他下手?

……不想了,他修为那么高,即便犯病赵无尘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眼下她最要紧的是解决身上的蛊毒,再发作一次,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只怕要形成大面积的溃烂了。

萧夕禾竭力将脑海中的谢摘星甩出去,走向寝房的步伐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在走到门口的瞬间,她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虽然赵无尘实力一般,可架不住这是人家的地盘啊,门内弟子几千人,人海战术也能熬死他了。

发现自己又走神,萧夕禾恨己不争地敲了敲脑袋,伸手便要去推面前的房门。

然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许久,她皱着眉头长叹一声气。

“谁?”赵少卿温和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萧夕禾却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就走。

“……人家修为强**力无边,哪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筑基担心,更何况他现在一心想杀你,你不好好躲着,往上凑什么凑!”

&n?bsp;萧夕禾一边跑一边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她一路小跑,以最快的时间来到了谢摘星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踏入院子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寒凉之意。

这股凉意让她心惊,且有不断蔓延之势,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赵无尘发现……她要进去吗?进去之后,被谢摘星弄死了怎么办?

萧夕禾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正纠结时,周身的寒意更重了。她在背阴谷两年多,陪着他度过好几次病发,可没有哪次比这次严重,明明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她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冷。

而平时这种程度的冷,只有在她贴在他身上时才能感觉到。

……严重成这样,只怕赵无尘没来杀他,他先自己冻死了吧。萧夕禾叹了声气:“我是欠你的吧……”

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幻术把自己变成背阴谷时的模样。这是合欢宗特有的幻术,但不像醉容颜那样持久,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走到门口时,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一脸郑重地将门推开……

刚推开一条缝,一道强劲的灵力突然朝门口袭来,萧夕禾慌忙避开,还是被削掉了一截发丝。乌黑的发丝轻飘飘落在地上,她眼睛逐渐睁大,当即扭头就跑。

……妈的,病成这样都这么强,就算整个御剑宗都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哪用得着她这个废物担心!

萧夕禾拼命往外跑,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门口越来越近,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她前方的地面上。她惊恐抬头,便看到浑身裹满了寒霜的谢摘星从天而降,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萧夕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道歉:“魔尊大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看着熟悉的人儿一脸恐惧,谢摘星眼底仿佛覆了万里冰山,指尖却亮起幽蓝色灵火。那是高纯度灵力浓缩到一定程度才能呈现的状态,别看只是一点点,却足以摧毁一座山脉。

也能打死一百个萧夕禾。

萧夕禾咽了下口水,颤巍巍开口:“魔尊大人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谢摘星死死盯着她,点着灵活的手逐渐抬了起来,“你何时打算好好说了?”

“我我我知道不该逃走,但我都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萧夕禾直哆嗦,也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如果我解释的不能让你满意,你再杀我也不迟!”

谢摘星眯起长眸,似乎在斟酌要不要给她留点时间。

萧夕禾咽了下口水:“只要一刻钟……半刻钟就行!”

谢摘星面无表情,身上的寒霜愈发厚了。

许久,他沉声开口:“若无法说服本尊,本尊就将你碎尸万段扔去后山喂狼。”

萧夕禾讪笑一声,将手揣进袖子里取暖:“那、那您靠近些,我怕被别人听到。”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片刻,勉为其难上前一步。

萧夕禾颤悠悠站起来,大着胆子朝他走去:“其实,我走是因为……”

话没说完,她揣在袖中的手突然朝他甩来。她的攻击对于谢摘星而言如同以卵击石,手还未到他面前,便被他抓住了手腕,刺骨的寒意当即从腕上肌肤深入骨髓,冻得萧夕禾一个哆嗦。

“看来你并没有什么理由。”谢摘星语气突然平静。

明明他不像刚才一样愤怒,可萧夕禾更怕了,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刚要开口,抓着自己的手突然一松。

两人同时一愣,谢摘

星最先反应过来,顿时脸色阴沉:“你对我做了什么?”

……起、起作用了?萧夕禾犹豫一瞬,大着胆子推了谢摘星一把,刚才还嚣张的魔尊大人,直接面条一样倒在了地上。

扑通……身体落地,将地上的砖石都砸裂了两块。

萧夕禾:“……”

谢摘星:“……”

死一样的寂静之后,萧夕禾艰难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谢摘星面色难看,却一动不能动:“你究竟做了什么?”

“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颗药而已,等三个时辰之后你就好了,”萧夕禾见他不能动了,胆子略微大了些,磨蹭着走到他跟前蹲下,伸手去摸他的脸,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递的同时,他脸上的冰霜也渐渐化去。

“别碰我!”谢摘星咬牙,却连别开脸都做不到。

萧夕禾一脸诚恳:“魔尊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今日犯病,万一被赵无尘发现会有危险,所以想来帮帮你。”

“我本来没有危险,”谢摘星气笑了,“现在你给我用了药,就有了。”

萧夕禾干笑一声:“我也不想的,可你非要杀我……”

“还是我的不对了?”谢摘星眼底杀意弥漫。

萧夕禾赶紧捂住他的眼睛:“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谢摘星:“……”

他周身的寒意因为她的靠近逐渐减轻了些,但待在院子里久就还是容易被人发现端倪。萧夕禾思索片刻,直接将他公主抱了起来。

谢摘星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被这么抱起来的时候,当即便要冷着脸呵斥,可对上萧夕禾坚定的视线后,便知道自己呵斥无用,反而是白费口舌,干脆面无表情闭口不言。

他不说话着实让萧夕禾松了口气,否则真怕自己被他一吓唬,就把他给摔了出去,那可真就新仇旧恨算不清了。

萧夕禾将人抱到床上后,便转身往外走,谢摘星额角青筋直跳:“萧夕禾!我看你敢走!”

“不走不走,我把门关好。”萧夕禾说着,直接将门关上了,还不忘捏一个咒术防止寒气外溢。

谢摘星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看来你这一年多,当真学了不少东西。”

“是学了不少,”萧夕禾往他身边走,“要不是一直东躲西藏,可能学的更多。”

“东躲西藏?”谢摘星眯起长眸,“一直待在药神谷,怎么算东躲西藏?”

“谁啊?”萧夕禾一脸不解。

谢摘星不悦:“你再装。”

萧夕禾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你真误会人家了,我不是她。”

“你若不是她,叫我继续误会不好?这么着急撇清作甚?”谢摘星反问。

萧夕禾没想到这人都成冰冻面条人了,逻辑还这么清楚,好在她也不差:“那种缺德事我可干不出来。”

“你干的缺德事还少?”谢摘星冷笑。

萧夕禾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就去扒他的衣裳,谢摘星脸色倏然难看,再开口已满是蓬勃的怒气:“你来找我,便是为了这种事!”

萧夕禾愣了愣,回过神后赶紧解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来真的只是为了帮你,没别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没打算碰你!”

谢摘星愈发阴郁,眼底杀意弥漫:“你没打算碰我,那打算碰谁?”

萧夕禾:“……”怎么又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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