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折腾了一整日,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萧夕禾以为总算能休息了,结果谢摘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问。
萧夕禾一脸茫然:“什么事?交杯酒不是已经喝过了?”
说起交杯酒,魔界成婚一向没这个规矩,他却执意要与她对饮,以至于她连喝三杯,现在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一件,最重要的事,”谢摘星说罢,见她还是稀里糊涂的样子,只能深吸一口气挑明了,“难不成拜过天地了,你还想让我继续做妾?”
妾?妾……啊!萧夕禾总算想起来了。
谢摘星见她一脸恍然,这才勾起唇角在床上坐定:“过来。”
“哦。”
萧夕禾磨磨蹭蹭朝他走去,等走到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干脆就不走了:“好像挺疼的……”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当时谢摘星被烙印之后,好像出了一身冷汗吧。
魔尊大人都觉得疼,她能受得了?
“哪那么多废话。”谢摘星直接将人扯进怀里,“不论多疼,你都得给我受着。”
萧夕禾撇了撇嘴,默默攀上他的肩膀。
谢摘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俯身咬上她的脖颈。萧夕禾呜咽一声,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正要警告他轻点,便察觉一股霸道的灵力直冲神魂。
是疼痛,是颤栗,是冰冷刺骨。
一股寒意由骨子里生出,冻得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疼,萧夕禾脸色越来越苍白,攥着谢摘星衣襟的手指也没有一丝血色。
谢摘星嘴上说着不论多疼都得受着,可真做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底还是不忍心。他轻叹一声,刚要放过她,一直在发颤的萧夕禾突然抱紧他。
“继续。”她艰难开口。
谢摘星抚上她的后颈:“忍着点。”
“……嗯。”
疼,很疼。
上次这么疼,还是引灵火自焚那次。
可这两种疼又似乎全然不同。萧夕禾蜷在谢摘星怀中,只觉心口满满当当,在烙印彻底留在神魂上的瞬间,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清明与圆满。
原来这便是心意相通啊。
萧夕禾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无声看向谢摘星,谢摘星也静静看回来。
两人对视许久,同时笑了。
虽然彻底属于彼此的感觉很好,但烙印神魂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萧夕禾足足躺了七日才勉强缓过劲来,等到能重新下床走路时,只感慨了一句:“难怪那么多道侣都不想烙印彼此,实在是太疼了。”
谢摘星斜了她一眼:“后悔也晚了。”
“怎么会后悔呢,”萧夕禾笑嘻嘻靠近,“哪怕重来一次,我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与你相互烙印。”
“真的吗?”谢摘星挑眉,“正好我觉得上次留下的印记有些浅,不如我们再烙印一次?”
萧夕禾表情僵住。
谢摘星轻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萧夕禾横了他一眼,却还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身体已经好全,接下来便是度蜜月了。谢摘星也不知道萧夕禾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但一听可以单独相处,便立刻同意了。
两人关起房门研究了一天一夜,最终将度蜜月的地点定在了背阴谷。
出发那日,萧夕禾带着谢摘星去了趟凡间集市,买了新的帐篷桌子小板凳,也买了许多他看不懂的调料和食材。两人就像普通的夫妇一般,慢悠悠地为新家添置东西,萧夕禾每次扭头看到谢摘星,都会觉得十分新奇。
谁能想到她当年鼓足了勇气去找的人,如今就在身边呢,世事真是变幻无常啊!
“我要吃这个。”谢摘星指着不远处的小摊道。
萧夕禾扫了一眼,失笑:“好。”
两人在街上闲逛大半日,直到天色渐晚才赶到背阴谷。这一次有谢摘星在,萧夕禾只负责指挥,撑帐篷铺床的事都交给了他。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谢摘星面无表情地说完,弯腰把床单掖进被子下。
萧夕禾笑嘻嘻地看着他,等他把一切都做完了才扑到床上,翻个身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辛苦了,要领取奖励吗?”
谢摘星喉结动了动,欣然上前。
一夜荒唐之后,他抚了抚萧夕禾汗湿的头发,慵懒道:“要不等天亮,我把帐篷重新安一遍?”
“……不用了。”
两人就此在背阴谷住了下来,谢摘星在周围布置了结界,昆仑派的弟子无法进入,偌大的山谷只有他们两个,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打扰,于是两人结结实实地过了一个蜜月,具体表现为……吃和睡。
很显然,两个都是动词。
承载着两人最初记忆的地方,似乎能让谢摘星格外动情,萧夕禾来之前,想的是隐居桃源的美好生活,结果最后只剩下十八禁了。
又一个失控的夜晚结束,她觉得不能这样了。
“……我们必须得聊聊了。”她有气无力地开口。
谢摘星看她一眼,直接跨到地上:“菌菇汤都冷了,先等我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