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剑是死物,所修炼的也是血腥的杀生之道,只要用剑的人就避免不了沾血,避免不了伤害生命。
所以通常大多数江湖剑派都会立在安静的的地方,这样方便磨炼剑客的剑心。
自古以来枯寂空心坐抱剑的修剑的方式一向深受青睐。
人们提到剑时很难将之与苍翠蓊郁的深山联系起来,大多时候所想到的都应该是英雄冢。
通过对白云道人面上的神情反复观察后,许诞才完全笃定这次他们一定是来对地方了。
白云道人昏黄的眼珠子里满是追忆之色,浑浊的眼泪已经逐渐浸湿了他的眼眶,他的思绪似乎被拉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明媚的阳光下两个个子不高,还在长身体的孩子愤怒地舞着手里的木剑,谁也看睡不睡眼,谁也看谁不服气,他们挥洒自己的汗水,干净十足,永远都不会觉得疲惫。
每当往事被深深地回忆起来最后常常只剩下淡淡的感伤和缅怀。
白云道人一声不吭地带着许诞和柳白大步地往山腰赶,像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就算是众人脚下所踏的是炉火纯青的绝顶轻功却也不敢有片刻走神,在这段与天想接的山路上任何一个脚滑都会被直接摔到陡峭的山崖下,连一副完好的尸骨都很难找到。
每一块山阶都是刻意用打磨得如同,明镜般光滑的鹅卵石所铺叠而成的,零星几对师徒正在山路上练着轻功,每当弟子感到下盘不稳之时那些面目慈祥的师父总会稳住他们的腰肢,然后和蔼可亲地进行鼓舞。
面对新来的三位陌生人它们就像是看不见一般直接将三人给彻底忽视掉了。
“现在隐剑的苗子都已经这么没出息了吗?”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白云道人突然叹了叹气,大有怒其不争的意味。
在石阶的最上端像是牛奶般洗练的氤氲将整座山划分为了两半, 一半清晰一半模糊。
白云道人,许诞,柳白三人彼此间保持着沉默寡言,缄默不语,默默地赶着路,他们用最快地速度走进了那片牛奶般的浓郁氤氲。
这也带表着他们已经攀上半山腰,半山腰的世界又是一个暂新的世界,这里有自由懒散,在看不见底的天穹上随意飘动的云儿,它们就像是在河流中游动的鱼儿,自由而明朗。
除此之外还有羽白胜雪,轻盈纤美的白色云鹤,云鹤上坐着的是拿着木剑的童叟,他们对着空气挥挑着手里的剑,有些悠然自得。
“师父,他们这看上去不像是在练剑,感觉是在玩姑娘家里的绣花针。”许诞看着被握在童叟手里显得十分别扭的木剑忍不住开口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