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沈易遥就完工了。
地里干活的大家伙儿是眼见着队里的墙面一点点变化,直到最后完整的。
有人感叹着:“哎,这黑丫儿呀,是真的多才多艺,要是那张脸不那么磕碜,指定抢手!”
有人跟着惋惜:“可不是?多好的丫头啊?可惜就可惜那张脸咧,不过人顾知青一点儿不嫌轰,那不也挺好的?”
有人还想酸:“还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这话也就没能说下去。
也有不少人在互相打听着:“哎,那啥字啊?俺们还没学过呢吧?”
“有学过的,那个,那个风我认识,昨儿刚教过,你还真回家就给就饭吃了啊?”
“那个风我也记得是昨儿学的,不是还让写二十遍呢?还有那个……文……文……”
“文明!瞅瞅你们一个个吭哧瘪肚的,才学的都记不住,丢人现眼,我看妇女主任要考试的时候,你们抓不抓瞎!”
“啥?还要考试?咱们不是那个什么扫盲班吗?”
“扫盲班咋啦?你以为扫盲班就不考试咧?妇女主任不是说了吗?咱们的考试分数可是要贴出来,要上榜的,到时候你考个大鸭蛋,那可是丢脸丢到全村儿人面前啦……”
“唉呀妈呀!那完了!我压根儿就没好好学,这可咋整?哎你们谁学的好啊?咱前面都学啥啦?你们可得拉扯我一把啊!”
……
众人七嘴八舌着,不少这样急迫的哀嚎声传了出来,那些个不当回事儿的也都开始紧张了。
考试啊?还贴榜?
这咋听咋比他们孩子上学都还正规捏?
谢玉兰这边也在看着队部的墙面,眼里满是赞叹的亮光:“这孩子可真有才,没想到贴个墙都都比瓦匠手艺好了啊!”
王会计媳妇闻言也跟着直直腰,看了过去,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这墙贴的可真好。”
另一边,刘郑毅和王会计也在看着那刚刚完成的标语。
“讲文明,树新风,遵纪守法,恪守规矩。”
“啧,老刘啊?这话是你想出来的?”
王会计满眼赞叹地看着新标语,忍不住跟着读了出来,还捅咕捅咕刘郑毅:“哎我咋没看出来这还这么有才呐?这小词儿整的挺俊啊!”
刘郑毅满眼复杂地看着新标语:“什么我整的?你可别扯犊子了,我像是满肚子墨水儿的人吗?我文化还没我媳妇高,你这不埋汰人呢吗?”
王会计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又调侃了老伙计两句才作罢。
两人嘴仗打够了,才正经了起来:“说正经的啊,沈家这丫头是真的不错,啥啥都会,你咋没给你家小子留着呢?”
王会计一直觉得老伙计这事儿不放心上,以后要后悔。
刘郑毅“嗐”了一声:“你没听知青们天天说啊?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不行包办婚姻,女性要站起来,女性能顶半边天呢!”
王会计翻了个白眼:“就没正行吧你!说正经的捏,你跟我扯什么知青?”
刘郑毅用下巴颏点了点那新标语:“咋就没关系?没看那是啥?啥叫树新风?这不就是吗?”
“新风就是不准包办婚姻,得人家小年轻的自己看对眼儿,那才叫合理合法,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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