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弹从左大腿骨外侧擦过,没有伤到骨头,但伤到了大腿静脉,鲜血喷涌而出,难以言喻的剧痛袭来,让他的身体本能的抽搐。他吸着凉气,掏出急救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止血喷雾。这种喷雾是用多种昂贵的、具备良好的止血和麻醉效果的中药材制成的,幽灵部队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事先都要打“疫苗”,防止他们被俘后敌方对他们使用极其霸道的军用吐真剂撬开他们的嘴巴,打了“疫苗”之后,再对他们使用军用吐真剂,他们会在极短时间内死亡,无药可救。这对于幽灵部队的士兵来说是件好事,他们不怕死,但是害怕在被注射了军用吐真剂后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去,然后被当成垃圾扔到某个角落慢慢腐烂。对于他们来说,一旦被俘,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死去反而是一种幸运。
但这也并非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在战场上受伤之后他们不能使用吗啡、芬太尼之类的的止血镇痛类药物,至少在注射“疫苗”后的七十二小时之内不能用,否则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副作用,就算不死,人也残了。所以他们只能使用一些用中药制成的止血镇痛类药物,比如说现在他手中这瓶喷雾剂,很重要的一味药物就是麝香,具有良好的止血作用。当然,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普通野战部队就别想了,用不起的。
刚往伤口喷了两下,耳麦里便传来郁成的声音:“暴龙,支援我!”
暴龙扔下喷雾灌往那边望去,只见郁成离这里只剩下不到两百米,但是被敌人的火力死死压制住了,趴在一小片满是乱石、没有植被的开阔地,动弹不得,对面连火箭弹都不用,只要一枚枪榴弹过来就能要他的命!暴龙眼皮一阵猛跳,顾不上自己大腿的伤痕了,忍着剧痛拖着这条伤腿跳上越野车,抓住那挺十二点七毫米高平两用重机枪,枪口对准正在向郁成步步紧逼过来的雇佣兵,怒吼一声:“去死吧!”
嗵嗵嗵嗵嗵嗵!
高平两用重机枪喷出一道长达一米的膛焰,拇指粗的弹丸咆哮而出,第一个点射就将一名扛着RPG向郁成瞄准的雇佣兵扫成了两截。正在向郁成步步紧逼,想趁他病要他命的雇佣兵一听到这枪声就腿肚子直抽搐,顾不上继续攻击郁成了,连滚带爬的去找掩护。有两个动作稍慢,一个腹部中了一枪,开出个碗口大的窟窿,肠子和粪便混合着血水泥石流似的从那个巨大的伤口涌出;另一个膝盖中弹,还没感觉到疼痛,小腿便被撕下来甩出了几米开外……这就是高平两用重机枪的威力,对于步兵而言,它是战场上最无情的铁扫把,遇神杀神,遇佛灭佛,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这玩意儿威力惊人,后坐力也同样惊人,一扣动板机,暴龙全身都在震颤,跟触电似的,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喷出一股股鲜血,鲜血顺着裤脚灌进野战靴里,很快,他整个脚掌都浸泡在血水中,动一动就唧唧作响。他浑然不觉,只是不断开火,向那些雇佣兵打出一个个精准的点射,将那些雇佣兵打得鸡飞狗跳!
斯帕西雷趴在地上,瞪着那个不断用高平两用重机枪收割生命的东亚“雇佣兵”,还有那个原本已经被他们的火力死死捂住,眼看就要完蛋了,此时却猫着腰往那边狂奔的家伙,几乎咬碎了牙。要是没有这挺高平两用重机枪,那两个雇佣兵早就完蛋了,他们拼死保护的女记者也早就成了他们的俘虏……都怪那帮阿族民兵!那帮阿尔巴尼亚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喃喃咒骂着,那令人心悸的轰鸣声却戛然而止了。斯帕西雷大喜过望,叫:“他没子弹了,干掉他!”
暴龙确实没子弹了。高平两用重机枪杀伤力恐怖,连轻型装甲车都能生生撕裂,但缺点是子弹体积大,一个弹药箱顶多也只能装个一百几十发,哪怕一直打点射,这点子弹顶多也只能打一分钟。现在一箱子弹打光了,而车上没有备用的弹药箱,他也只能停止射击。幸运的是郁成此时已经冲进了河谷密林中,暂时脱离了危险……
一箱子弹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刘艳,这个发高烧烧得满脸通红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另一辆越野车上扛来一箱高平两用重机枪的子弹。她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水,对于此时极度虚弱的她来说,这一箱子弹真的太重了,几乎把她给压趴了。她看着暴龙,吃力地说:“给……给……”
暴龙正要接过,天空中猛然传来一声呼啸,他面色微变,一巴掌拍掉这箱子弹,整个人像发炮弹一样猛扑出去,将刘艳扑倒在地,迅速滚出十几米开外。下一秒,一枚火箭弹击中了那辆沾满他的鲜血的越野车,巨大的爆炸威力把整个车身都抛离地面,油箱被炸得粉碎,大量燃烧着的汽油喷溅而出,化作火雨洒向四面八方!
在身后热浪排山倒海地涌来之际,暴龙下意识地用身体把刘艳整个遮住。一团燃烧着的汽油飞溅过来,落在他的后背,登时熊熊燃烧起来。而被他压在下面的刘艳却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