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似乎不像伟大的诗人那般,能让人耳熟能详。
但是如今,考状元是非常难的。
从童生试到殿试,一路都要第一。
晋国如今,还从没出现过一个三元及第的人。
从童生试的案首,到解元,到会元,到状元,这一路走来,当晋国文官的第一人……
莫少天一个不小心,拔掉了自己的几根胡子。
这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他孙子岂不是文曲星下凡?
那史书都得记上一笔,南宁都得因为这个结果而沸腾。
只要能做到三元及第,那未来的仕途一定会一帆风顺,到最后位极人臣。
如果团团可以做到,那真的不论他是寒门出身,还是武家出身……
莫少天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那你还真的不能只在南宁待着了,多出去走走,多见见世面,状元,可不只是要学问好,要会写文章,还要懂实事,你想为民请命,可不是只会写文章就能做到的。”
团团点点头:“祖父,孙儿知道,孙儿以后,下能为民请命,上能管得住文臣百官。进能挥斥方遒,退能守卫晋国。”
莫少天:……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哪怕是长大了一点儿,还依然是个小豆丁模样的团团。
他孙子这个梦想,还挺宏大,挺长远。
但是想着,竟然也有些心热:“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那一天了,我可能活的久久长长的。”
团团点头:“活不那么长也没关系,孙儿会加快进度的。”
莫少天:……
他孙儿一定没受到过来自祖父爱的教育和毒打。
结果,却只是抬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去读书吧,既然志向远大,就一刻也不能松懈,以后多跟着你……娘亲出去走走,文无第一,切勿坐井观天,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团团行礼告辞,莫少天则是在房间许久,独自去了家族的祠堂。
他站在那里,看着祠堂上面紧密的牌位。
莫家是个大家族,世家之流,历经百年而不败。
而这些牌位本就是家族兴衰的见证,密密麻麻,尤其是对于他们武将世家,那些牌位,本就是功勋的见证。
而莫少天则是看着后方刻着“莫予棋”名字的牌位,眼底都是怀念和欣慰。
“团团可是比你当年更有志气,也许,我们莫家真的要出一个文官了,文武双全的文官。”
“圆圆也很好,她大气,细腻,但是超级护家人,性子像极了你,看似万事不过心,但是却包容万物,齐全周到。”
“你弟妹,是个很好的人,如今孩子们都叫她娘亲,她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想不到吧,你弟弟也长大了,曾经你的担子,他都接了过来,还完成的很好。”
“你还添了两个侄子,都聪明极了,大的像他们娘亲,性子却和你弟弟小时候似的,小的像你弟弟,可惜啊,那跳脱的,比你弟弟小时候还淘气。”
“可惜啊……”
你再也看不到了。
老年丧子,还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嫡长子,莫少天的痛,从来不敢示于人前。
而莫予书则是就站在祠堂的外面,听着里面莫少天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许久,才回到了他们的院子。
秦晚词哄着岁岁年年,一个个的乖乖的躺着,背对着她,安安静静的,仿佛早就睡着了。
一抬头,看到莫予书带着寒气进来,秦晚词给岁岁年年掖了下被子,手指轻轻放到了唇边。
莫予书浅笑,也在岁岁和年年的床边儿坐下,低声问道:“孩子们睡了?”
结果一探头去看,就对上了那两双大眼睛……
装睡的一点儿都不真诚,眼睛还睁的这么大。
秦晚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能熬,当初哥哥姐姐都睡得可好了。也不用哄着。”
岁岁闭上了眼睛,然后瞬间又睁开了,而年年,听到有人说话,则是激动的直接把被子给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