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一波将平,一波又起
丁勉脸色冰冷,死死的盯着林逸之,自是看出他才是真正主事之人,沉声问道:“好毒辣的手段,阁下何人?与我嵩山派有何仇怨?”眼下,丁勉心底也恨不得将林逸之三人千刀万剐,但作为十三太保之首,并非是说他的武功最高,而是因为他为人素来稳重,这才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欲先打探出林逸之三人的脚跟。
林逸之微微看向丁勉,淡淡的笑道:“仇怨?你们一个小小的嵩山派,又岂配与本座产生仇怨?不过,本座倒是要提醒你们一句,预谋加害朝廷命官的亲眷,更以此来威胁朝廷命官,这可是杀头之罪。如今,大恶已除,望贵派切勿再自误才是。”
“大胆!”费彬闻听林逸之言语之间,甚是看不起他嵩山派,不由得勃然大怒,几欲上前与林逸之三人动手,但却被陆柏牢牢按住。
“是,丁某受教了。”丁勉咬牙切齿的再度发问:“还未请教,阁下到底何人?”
林逸之淡然道:“锦衣卫指挥使,苍龙。这二位是我锦衣卫副指挥使,邪麟和冥凤。”
嵩山派众人闻言,无不身躯一震,锦衣卫的狠辣行事作风,动不动就灭人满门,他们可是听过太多太多。
丁勉虽同样一惊,但身为十三太保之首,自是知晓不少嵩山派和东厂的密谋,是以也未曾真的惧怕,当然也不想将关系彻底闹僵,当即沉声说道:“指挥使大人,我嵩山派一向与你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锦衣卫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林逸之哑然失笑,嘲弄道:“井水不犯河水?你嵩山派还真是猖狂的可以嘛,就连少林、武当都不敢如此说,你一小小的嵩山派,又凭什么?”顿了顿,又道:“还有,你们既然明知刘正风已加入我们锦衣卫,还敢如此行事,看起来是完全不把我们锦衣卫放在眼里了?”
“不敢。”丁勉毫不惧怕,针锋相对,说道:“嵩山派自是不敢与锦衣卫为难,但为了武林中千万白同道的身家性命,刘师弟又是出身我五岳剑派,却是不能不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了。”
群雄闻言,皆尽愕然,均想:“这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又会和武林中的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定逸师太又忍不住插言道:“丁师弟,你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刘师弟金盆洗手,去朝廷做官,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伤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再者,我瞧刘师弟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伤害道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冷笑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的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小人的鬼蜮伎俩。若是这件大阴谋得逞,恐怕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的百姓都会大受毒害。”
群雄更是面面相觑,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严重。想来,以嵩山派的身份地位,是断不会随口妄言。
只听,费彬继续森然的说道:“刘师兄,你可否同诸位武林同道说说,你是如何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勾结?又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江湖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悚然而惊,惊疑的目光纷纷加诸在了刘正风的身上。
刘正风高声辩解:“胡说!刘某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陆柏细声细语的说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吧?魔教右使曲洋,刘师弟总归认识了吧?”
“这……”刘正风哑然,口唇紧闭,不愿作答。刘正风与曲洋相交莫逆,互为知己,在他的心目中实无不可对人言之理,更不屑撒谎抵赖。
费彬厉声喝问:“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曲洋?”话音洪亮之极,群雄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
刘正风略一犹豫,便点头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刘某不但认识,还是刘某生平唯一知己。”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议论纷纷,实想象不到刘正风竟然真会与魔教勾结。
刘正风神情木然,宛若没有听到群雄的议论,眼中却闪过一丝凄凉的笑意,说道:“曲大哥与刘某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是七玄琴的高手,而刘某则擅长吹箫,我二人在一起,只研讨音律,从不涉及武林中任何事。”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各位好朋友或者不信,然当今世上,刘某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的琴音之中,刘某深知他性情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胸怀。刘某不但对他钦佩,更是仰慕。再者说,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敢加害这位君子。”
群雄越听越奇,万万没想到,刘正风和曲洋相交,竟然是由于音乐,欲待不信,又见他说得的十分诚恳,全无半分作伪之态,却又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陆柏说道:“刘师弟,你与曲洋由音律而结交,此事左师兄早已查得清清楚楚。然左师兄常言:魔教之徒都是包藏祸心,知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魔教难以对抗,这才千方百计想办法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或投其所好,就好像曲洋这般,从音律入手。”
群雄俱都点头不已,对费彬此言大为赞同。但不等群雄开口相劝,“啪啪啪……”一连串掌声响起,却是完全破坏了嵩山派好不容易创造出的大好局面。
费彬怒视林逸之,恨声道:“指挥使大人,你这是何意?”
林逸之笑道:“本座只是极为佩服左盟主的丰富想象力,这才忍不住击掌赞叹。”
“你……”费彬更怒,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柏却是不温不火的反问道:“指挥使大人,难道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我等愿闻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