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阳光照耀,老者并无半点垂暮之气,反而矍铄锐利,他手持竹杖缓缓前行,水面波澜不惊。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子瞻的词写得极好,许海第一次看墨家钜子显露本领,便只觉得此人修为,怕是跟老天师他们是一个等级的。
……
墨家钜子的到来并非悄无声息,相反动静挺大。
其他人听到消息,自然都赶来了海岸,不论是否知晓墨教的存在,听闻墨家和钜子,也都无比好奇,知晓墨教存在的,更是对这位钜子万分重视。
“那便是墨家钜子?”
“我没有感知到真气流转,他行走在海面,是同于天地?”
“不太像吧,墨教不修仙的。”
“比起这些,墨家竟然传承到如今?看样子,许家他们都是听令墨家的?这怎么回事?这钜子又是谁?”
……
海岸边议论纷纷。
张执象赶来的时候遇到了王绛阙,两人对视,张执象拉着王绛阙没有在意少林的敌对,让她跟老天师见了一礼。
老天师没有当什么严厉家长,反而和蔼无比的夸了句“好姑娘”。
然后一齐观看墨家钜子。
看了会,王绛阙眉头皱起,说道:“他好像一个人……”
“你见过钜子?”
王绛阙摇头,说道:“父亲见过一面,每一名生肖令的新主人都有机会见钜子一面,父亲画过钜子的画像,但是单看画像差距有点大,所以没认出来。”
“如今看到其人,我想到了另一个人……”
老天师他们都把目光看向了王绛阙,张执象也好奇的问道:“谁?”
“朱世杰。”
“你知道的,我喜欢数学,所以对于朱世杰的著作和资料收集最多,其中就有一张他授课时的画作,是当初朱世杰在扬州授课时,一位书生画的。”
“那书生画艺普通,这画也就不怎么值钱,我收集得到也是偶然。”
“我看到那画作的第一眼,哪怕是只描绘了侧面,却也觉得,他不太像一个专门搞研究的学者,而像一名……不好形容,但给我的第一感觉,像墨子。”
“但比墨子要更加锐利……”
十年前他们最初相见的时候,在鄱阳湖的时候,张执象跟王绛阙聊过朱世杰,他是迄今为止数学成就最高的数学家。
或者说,是整个中国古代数学最高成就者。
这么一个人,就像是彗星般忽然出现又消失,史书记载,此人游历天下求学二十载,出现时就在扬州授课,教授最高数学成就——四元术。
但关于朱世杰的家世、师承、后代去向,却要么含糊其辞,要么没有记载。
而朱世杰留下的著作,其中一本是最基础的《算学启蒙》,一本是最高深的《四元玉鉴》,好像他的出现和存在,就是为了提高和发展古代数学水平一样……
以前。
他们多着眼于此人的学术成果,没有太多去探查过朱世杰的身世和履历,如今所有事情都对上号,尤其是墨教曾经想要借助元朝,将文明改变方向的旧事……
原来,墨家钜子,他们一直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