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抬眼瞥了眼抖腿的华子,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细嚼慢咽,只是眼睛却没闲着,上下打量华子。
转头问周学武,“这是哪来的豆子鬼?”
周学武抿唇忍下笑意,没有吭声。
主要是没有勇气得罪车间主任。
豆子鬼?
华子的鼻子气得差点歪了,这是嘲笑他是小孩哥,这是看不起谁呢?
他气急败坏的将方红揽到自己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在方红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职工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更是唏嘘一片。
更有甚者还看戏不怕事大,居然拍桌子起哄。
华子则不管其他人的看法,向林刚挑衅一笑,“方红,既然你这位前对象不知道我是谁,你现在郑重的向他介绍介绍,我是你的谁?”
方红就算嫌贫爱富也是要脸的,还没有到恬不知耻的地步。被单位同事这样围观,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进去。
“怎么?还在惦记着他,在他面前我拿不出手?”华子已经愤怒的掐住了她的下颌,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脸掰着面向林刚。
这样的动作让方红感觉到极为羞辱,奋力挣脱他的桎梏,紧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向华子,道:“我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逼着在这里让外人看戏?”
华子自然知道整个食堂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对于他这种浑人来说,看戏就看戏呗,他无所谓。
“怎么,心疼他?”
方红叹了口气,此刻她才体会到和林刚相处,他虽然不着调但至少懂得尊重她。
“他就是年轻气盛,你别和他计较。年后一直没见你来上班,最近好吗?”
林刚略有深意的瞥了眼华子,大度的点了点头:“和豆子鬼计较只会显得我没品,我还不是那么没品的人。”
至于他过得好不好,就没必要向她汇报了。
明信看华子又想开口,赶忙插话道:“刚子,这位是谁啊?听你们说话的内容,不会她就是前年跟着你回家过年的那位对象吧?”
林刚配合的点了点头,承认当初两人的关系。
明信惊讶的看向方红,“原来就是她呀,她不是嫌弃你家穷年前已经和你分手了?怎么现在又来问你过得好不好?你过得好不好,关她卵事啊!有必要告诉她吗,她算老几!”
食堂其他人吃了个大瓜,兴奋的看着明信表演,继续,还有什么内幕?
“你!”方红鼻子气歪了,同事之间关心下也正常,非要故意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华子鄙夷的上下打量林刚,“被甩了就是被甩了,被女人甩了也没什么丢脸的,非要整个方红嫌贫爱富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能挽回你的面子?”
刚才只是气方红偷瞄林刚,拉她过来是想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前和林刚划清界线,让她们再无可能,可不是让别人来羞辱自己的女人的。
用华子的思维来说,就是他可以羞辱自己的女人,别人却不行。
“她的名声不用我来抹黑,她是不是嫌贫爱富,你我站在这里一目了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刚这略带讥讽的话,意思很明显,他和华子的外在形象如何,一目了然。
方红情愿找外在条件差了不止一条街的华子,从而抛弃长相周正的林刚便能说明一切问题。
“当然了,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管她会选择谁,只要不选择我就谢天谢地了。”
就在众人听得有点不明所以的时候,明信又适时的插话进来。
“刚子说的对,你现在可是家有娇妻的人,可不能让外面的花蝴蝶迷了眼,要懂得避嫌。”
“家有娇妻?”
食堂众人当场吃了个大瓜,有聪明的人想到林刚年后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想来是回家结婚去了。
有的人则佩服林刚的杀伐果断,被女人抛弃不出一个月就结婚了,以全新的身份回归,够狠!
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对,我昨天听刚子说,年后结的婚,他媳妇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次回去在家里的安排下,顺理成章的就扯了证。”周学武趁机向大家解释道。
他也希望说明一下林刚现在的婚姻状况,免得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成为单位众人饭后茶余的话题人物。
大家可能会议论,但知道林刚结婚的情况下,说话会有分寸。
“你这段时间请假就是回家结婚了?”方红大受打击,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刚。
那眼神就像是看负心汉似的,好像即使分手了林刚也不能这么快背叛他们的感情一样。
这眼神让林刚一阵恶心,眉头紧皱:“对,请问方同志,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请假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华子揽住方红的手力道大了一些,方红即使大受打击,感受到腰间的力道,也强打起精神扯了下嘴角,强颜欢笑道:“没什么问题,我只不过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没感情基础的婚姻十有八九是一地鸡毛,我祝你婚姻美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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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和婉婉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地方长大更有共同的生活习俗,我们一起生活会更和谐。”
林刚怎会听不出方红的恶意,不就是不希望自己过得幸福么,他偏要一副幸福的模样。
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我媳妇一直懂我的品味,这一身着装就是她为我打理的。”
方红:“......”
这是在控诉自己跟他处对象时,没有为他置办过衣服鞋袜?
食堂众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听了林刚的话,大家不用知道婉婉是谁,可以想象林刚的这个媳妇对他很好,把他照顾的更好。
你看看,林刚年前的穿着,现在的穿着。
男人婚姻幸不幸福,全看他外出穿的衣着就可以看出一二。
当然,女人婚姻生活过得幸不幸福,穿着打扮、脸上的气色都可以看出婚姻的生活状况。
林刚身上这一身西装革履,男人们嫉妒啊。这身行头穿在身上气势都变了,太强了。
华子也羡慕,要不是两人现在的立场不同,他都想去问问林刚从哪买的?
林刚说起媳妇时,眼里闪过的温柔刺痛了方红的眼,心里疯狂的嫉妒,她甩掉不要的男人,凭什么让另一个女人享本该她享的福。
“刚子,我看你身上这套西装价格应该不便宜吧,从哪儿买的?还有啊,我听说你的工作转给别人了,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林刚看向端着一碗饭坐到他们这桌来的男人,喊道:“毅哥。”
毅哥点了点头,他是检修车间的主任,根本不怕得罪运行车间主任的儿子。
林刚晃了晃手腕上的名表,跟着坐了下来,“西装和皮鞋是我小妹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两个哥哥送了我一块名表。至于他们从哪儿买的,我不清楚。”
毅哥看到他手腕处的带槽金表圈和金银双色调的禧年手表裢,倒吸了口冷气,惊呼:“劳力士Datejust,你两个兄长送的礼物太贵重了。”
这款手表他在百货大楼看到过,标的价格是他望尘莫及的存在。
却不想林刚的两位兄长眼眨都不眨就买了送给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