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很难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情。
如果她记得不错,这个时候的笪子晏才十七岁,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小屁孩,可是他短短的十七年人生里,真的没有一天好日子。
自幼父母惨死,血亲尽失,跌跌撞撞的来到逍遥派,又落入了原主的手里,不说每天生不如死,也是水深火热。
都怪某点男频就喜欢写这种父母双亡的设定!徐冬清在心底里狠狠唾弃了一下这万恶的美惨强设定,匆匆飞了过去。
笪子晏看到她飞回来显然是很意外的,那些上山的弟子则更意外,瞬间跪倒一片,全是在行礼。
笪子晏没跪,他的头发被淋湿了,一缕一缕的贴着他的脸,还在往下滴水,一张俊脸惨白一片,唯有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明亮如星子。
他这时年龄还小,偶尔不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昂头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满是不羁。
徐冬清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才像是真实的他,以往的温顺不过都是表皮,只是真实的他平时都被藏得太好了,这不,她才刚一落地,笪子晏就又变回了原来那一副乖顺的模样。
“师尊,你怎么回来了?”他问。
徐冬清随手让众人免礼,又施了个法术给笪子晏遮雨去湿,才开口:“为师回来接你。”
笪子晏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怔愣的看着徐冬清。
“为师也是糊涂了,忘了你还不会御剑飞行……来吧,为师带你走。”徐冬清其实有点尴尬,但面上装的丝毫不露,她站到自己的佩剑之上,然后朝着笪子晏伸出了手。
笪子晏看向那只伸向了自己面前的手,芊芊玉指纤细白皙,肤如凝脂,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
他垂了垂眼,没去接那只手,轻声道了谢,也站上了剑,很快,剑便腾空,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门徒。
徐冬清的佩剑是一柄单手剑,站一个人刚刚好,站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徐冬清怕笪子晏掉下去,对他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拽着我的衣服。”
笪子晏低头看了一眼,徐冬清穿着普通的白衣,腰被一根带子束了起来,露出不足一握的一截腰身。
他顿了一下,伸手牵住了徐冬清衣摆,声音听不出喜怒:“多谢师尊。”
徐冬清颇有一种自己在带孩子的感觉。
等到了主峰,她又嘱咐了笪子晏好几句,让他自己在主峰上面到处逛逛等她,才进去开会。
笪子晏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了一丝讥讽。
装什么好人。
……
主峰要比七峰大很多,这会儿主殿外倒是站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