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婚得喜,也是闹的天下尽知:这女婿是劳你们两位亲劳出马,从我这落魄的前朝国公手里抢走的。更别说,如此一来,怕是尊爱也落个心头不快,一生难解。”
陆广目说到这儿,又转头看了眼钟夫人道:“老夫所言,还请两位斟酌。”
“这……”钟其伦一听也没了主意,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有些两难的也看向了钟夫人。
钟夫人微微颔首道:“陆道友所言不差,若是强行为之,谁家的面皮也不曾好看。燕儿更是心结难解,消融不去。将心比心,陆家小女自是更加如此。”
“比武招亲已成定论,御赐婚配也是确凿,可却先后有别。我与夫君前来,也不是非要抢婿逼婚,而是……先让季儿娶了小燕儿,随后昭儿再过门。虽无大小之别,却有先后之分,陆道友,此法可行?”
陆广目微微一笑道:“尊夫人说笑了,婚期已订,可有改日一说?抢了先后,就不算抢了么?又与方才所言有区别何在?”
钟夫人眼眉一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的确,陆广目说的也有道理。
陆家已订了婚期,就在明天。
以钟小燕的脚程,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
就算现在把林季拉回钟家成了婚,无论事后娶不娶陆家女,终是抢了先。
抢先就不算抢么?
两家的脸面依旧难看!
两女的心结依旧难解!
日后怕是很难和睦相处。
钟其伦一见连夫人都没了注意,更是无语了。看了看夫人,又瞧了瞧陆广目,最后目光落在林季身上,气狠狠的说道:“这都是你这小子惹下的好事!你说,这咋办?”
“呃……”林季顿了下,冲几人接连施礼道:“爷爷,伯父,伯母。我倒是有个注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他如此一说,几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说!”钟其伦道。
“那个……”当着两方家长,林季真还有些不好意思,稍自犹豫了下这才道:“既是两女相嫁,都无异议,那么……我若两妻同娶,却是可好?”
“两妻同娶?”钟其伦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在我与昭儿小燕同时成亲,同时拜堂,既不分大小,也不论先后。”林季弱弱的道。
“荒唐!”钟其伦怒道,“三妻四妾很是常见,十房八房也不稀罕,可谁见过一天娶二,同入洞房的?这不是胡扯吗?我说你小子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
“可行!”陆广目突声打断道,“既是两女同嫁,并做一天又有何不可?”
“哎?我说老陆头儿!”钟其伦立刻转向陆广目道,“要说我钟其伦随意而为,不行礼数倒也罢了!可你好歹也是当过太傅名成镇国的人,怎么也能拉下脸来说出这种狗屁话?古往今来,你可听过哪个豪门大家出过这等事?”
陆广目认真道:“那这古往今来,你可又听过未及而立,便已入道中期尚未婚配的人么?季儿非是常人,前途无量。你我已然入道,岂可寻常而论?常事常为,非事非为,又是有何不可?若你不允,大可不来,昭儿独嫁便是。或是依旧抢了季儿去,老夫也绝不阻拦!”
“你!这……”钟其伦被噎的半响无语,转头看了眼钟夫人道:“夫人,你看这如何是好?要不然真就抢了季儿完婚算了,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老子也不要了!”
“钟家要不要脸面我也不在乎。”钟夫人说道,“可是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