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该不该亡?我身为镇国公,辅朝百十载比谁都清楚,早就该亡了!”
“又该不该如此亡法?”
“长生殿说的好听,是为了天下修士,可这天下只有修士吗?那修士又是从何而来?这天下百姓就惘然不顾了吗?”
“大秦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天下无主。九州纷乱,众想封王。就算这天下修士都守了约定,谁也不插手。可这刀兵一起,又何时能了?受苦遭罪的又是谁?”
“况且,谁又能保证没有修士插手?就算不图九州气运,可天下江山美人也无人恋顾?”
“我的意图很明显,季儿你应该也早有所察。”
“那秦家夺了天下,你林季有何不能?那圣皇统了九州,驱了龙妖两族,你林季又为何不可?”
“爷爷……”林季刚要辩说。
却被陆广目伸手拦住道:“我知道,直至如今,你还是没这个心思,可我却不得不提前筹备。否则,等别人大兵压境攻了潍城再说么?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份基业我先帮你操持着,等你想通了,随时再接手便是。”
“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事,你可知那圣皇所修的又是什么道么?”
林季摇头。
陆广目沾着茶水,写在桌面上。
林季低头一看,赫然是:“天下”两个字。
“天有多大,道有多广。”陆广目道:“你不是要前往云州么,若是遇到高群书,也可以问问他,看《太元残记》在没在他手里,这本古籍里记载的更为详细。”
“以天下为道,顾生万民。而你以因果为道,就只顾自身么?你之一人,又能有何因果?”
你之一人,又能有何因果。
林季听到此处,不由心神一震,又响起尿裤子所赠的谶语来:“鱼大鱼小,独果无卓。”
陆广目叹了口气道:“季儿,老朽之所以图谋天下,也不全是为你,主要还是为了我九州百姓!而你也是灵聪通慧之人,内中详情无需再言!”
说着,陆广目微微闭上了双眼道:“钟夫人说的没错,云州一行,甚为不妙。昭儿……最好不要随行,不过……也都随你吧。”
说着,向外缓缓摆了摆手。
他有些不忍看着两人离去。
林季和陆昭儿起身施礼,轻身离去。
“你去么?”走出后院,林季问向陆昭儿道。
“去!”陆昭儿却是异常坚决,又补充着道,“还是老规矩,若是救不得我,你转身就走,回来还有小燕。若是救你不得,我也毫不犹豫,替你守寡至死。”
还是和初次所见一模一样的性子,只不过多了些情爱纠葛。
林季听了心中一软,一把将新婚妻子揽入怀中,柔声道:“有我在,你会没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还想着你替我生个大胖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