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四位知府(中)(2 / 2)

“恭聆大王教诲。”

“官这个字怎么写,上为房盖、下面一个竖连出了两个口字。”

骆永胜并没有说什么成本大套的大道理,反而揪着官这个字解读起来,让本都做好听道理的一众学子顿觉新鲜。

“这个字写的很合理,官员理政的时候是在庙堂之中,上有瓦盖屋舍遮头。下了值以后,要么在府中待着,要么就去逛逛青楼戏院、要么就去赴各种商贾同僚招待的宴席,一样是在屋舍之中。

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永远,头上都有房梁瓦盖。”

千人噤声,表情中多有思索之色。

“说完了上半部,再说说下半部,一竖两口。

竖是什么,就是官员本身这个人,人是立着的,那两个口应该怎么解释。

老百姓的俗语怎么说,官字两张口,咋说都有理。

这两张口不得了哇,上面那张口吃国家的俸禄、下面那张口吃百姓的民脂民膏、吸老百姓的血。这两张口说出来的话也不一样,上面那张口是对朝廷、对君王说的。

对君王说什么话?说谄媚之语、奉迎之话,一口一个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口一个要为老百姓谋生计、谋发展,下面那张口对着老百姓就全是恶言恶语、粗暴蛮横。

一口一个刁民、一口一个放肆,一口一个要打人板子、一口一个要砍人脑袋!

凡我中国四千年,是官员们的形象造出了这个字!而这一个字,又恰当形象的诠释了一个官员的形象!”

骆永胜的调门一抬高,则所有人都不由得跟着心神摇动、胆颤不已。

细想想,骆永胜说的可真谓之贴切。

官,可不就是这样吗。

“孤希望你们能够扭转这个字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上面的那个屋盖,当值的时候是公堂衙门,下值的时候可不可以是百姓家的茅草瓦舍,而不再是烟花场所、宾朋宴会呢。

那两张口,可不可以是上面那张用来吃朝廷俸禄、下面再把百姓的苦和冤吃下去。那两张嘴,上面的可不可以用来大胆直言,评议国家政策对错,下面的那个口,则用来温言细语、教谕百姓,可不可以跟百姓话话家常、问问他们有哪些疾苦、哪些需要、哪些亟待解决的难题。”

骆永胜如是道:“官是承上启下的,你们不只是官,你们每一个都是孤,孤不能做到同时和全天下的百姓面对面,所以孤需要官,需要你们来替孤治理地方、教化百姓。

孤需要你们来帮着孤解决和处理百姓民间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你们是孤在地方的化身,是孤和国家公权力的延伸,你们的形象坏了,则孤和国家的形象也就坏了。

因此,孤只想送你们一句话,做大楚的官,就不能太任性!”

上千人只觉得振聋发聩,嘴唇发麻,许久后才回过神来,齐齐举杯向骆永胜敬酒。

“大王教诲,吾等铭记终身。”

骆永胜饮了酒,饮了这杯满载着期许和希望的酒水,转身回到主桌首位,向魏禀坤道。

“禀坤,宣布任命吧。”

上千份任命的公文在酒宴前被发了下去,知府、县令、处正、科正,每一个接过任命公文的学子都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这些学子中可不仅仅只是学生,还有的,早前做过大宋的官。

二度为官,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尤其是郁金、范仲淹唯四的四名知府。

他们是起步最高的,也是压力最大的。

只因为那句话。

做大楚的官,就不能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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