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唯有墙壁上一抹金色的光斑,给单调的房间增添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在那,若不是身上插着的各种仪器发出的声音,几乎要和房间融为一体。
片刻后,房门被缓缓的推开,紧接着走进来的人是白矜。
早已熟悉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白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走到了云至床旁边坐了下来。
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落在床上男人的眉宇上,依稀能辨出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温和,只是与身上插着的各种冷酷无情的仪器格格不入罢了。
白矜垂下眼眸,用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眉头。
她吊起的眼角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你倒是甩袖子走的爽快,这个时候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不然你现在也该和我一样,为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烦恼。”
白矜缓缓的开口。
她明知道不会有人回应,但还是在自言自语着,任由自己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房间中。
白矜嘴里慢悠悠地念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能是身边没有人能和她分担,这个时候全部一股脑的向云至诉说了个尽。
“你说说你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现在倒好,就剩下我一个人,钱也没了,人也没了……”她仗着此时病房没有人,云至也听不到,她便肆无忌惮的责怪着。
对方苍白的手指一直被白矜握着,原本冰凉的指节也因此有了几分温度,白矜话茬子一打开来,便总是会嘴比脑子快,什么话都往外倒。
“唉,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难,你成了植物人只能躺在这了,你女儿也不安分,这种时候居然失踪了,这不是给我们又增个麻烦吗?”
白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几乎要把忧愁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她偏偏不挑有钱的去攀附,跟一个通缉犯好上了,这不是害得咱们家一落千丈,那个股票盘,简直是青青草原……”
她话音刚落,突然原本在一旁运行的好好的机器发出了异常的声响。
白矜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云至的手。
她转头看过去,便发现上面的曲线已经趋近平缓。
她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睁大了的瞳孔里满是惊慌。
“怎么回事!”
她慌乱地站起身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准备想按响床头旁的医铃,这时,病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来,她猛地转头看过去,便发现是岳若寒!
白矜一把拽住岳若寒,看着他一身白大褂,连忙疾言厉色地狠道:“你个通缉犯,跟我去见警察去!”
“什么通缉犯?你立马放开我!不然病人就要危在旦夕了!”
岳若非温和的面容难得带着几分严肃,他看着眼前的云至心中焦急。
他知道这是陆依柠的舅舅以后,便时常关注这个病房,以防出现和上次一样被拔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