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警务处出来,车子开到了一处墓园。
这里少有的清净,只有三两个墓碑立在不显眼的山腰的娑罗树下。
男人脸色相较于方才红润了些,许是晒了阳光的原因。
司机扶他下车,想要陪同他一起上去,男人摆手,“我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
言毕,司机识趣的松开了手。
男人一步一个脚印的踏上阶梯,额头渗出汗珠,许久没有来过了,此次竟又费力了良多。
走着走着,男人缓缓笑了,自嘲一般的说:“没想到你连死了,也要这么折磨我。”
说着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幸好不算太高,走了有一会儿,终于到了。
碑前还放着之前来人送的花,枯黄的花瓣散落了一地,述说着这段时日的孤寂。
男人屈身坐下来,掸了掸照片旁的尘土,上面是一张年轻的脸,笑容明媚,与这黑白的轮廓格格不入。
男人的手指停在墓碑所刻的名字上——梁舒言。
这三个字,似一段尘封的秘密,雕刻在了时光里。
“阿言,好久不见了…”男人像在同人唠家常一般的开口,远远看去,透着诡异的气氛。
“咳咳咳...”还没说两句,男人又咳嗽了几声,衣袖上新旧血迹夹杂。
男人索性将衣袖铺展开来,放在那张照片前,“你看,我这袖子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语气童真可爱,听来像个孩子撒娇般。
只是他的每一句,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