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等真的要去长安么?”
“读书是为了让你们明礼,行走天下则是让你们见证天下,最终两相结合才是让你们对这天下有一个详细的理解。”
“先生教导的是,我等明白。”
“之前我等拜谒公孙将军,尔等可有什么想说的?”
“公孙将军奋战至死,或有污浊不碍大义,百姓重利而不晓此事,实在是让人心中悲愤。”
那学子似乎是真的受到了感触一样,不由的有些捶胸顿足的意思。
其他人听到这些话语之后也是一个个的无奈叹息,似乎为公孙瓒感觉到了不值。
“公孙伯圭一生征伐边疆之地,我为的乃是自己的心,而非他人也。
尔等为公孙伯圭悲愤,何不想想如何让百姓明悟此间道理。
正所谓仓禀足,方能知晓礼仪。
如今天下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避寒,如何能够知晓礼仪真相?”
那先生的话语不似训斥,却也让众人低头认错。
他们都是辽东的而来的汉子,也是辽东的学子,这些人之中难民,百姓,稚子。
杂七乱八的看上去十分的杂乱。
当年很多人都是跟随着这位先生一起避祸辽东的人,如今受其恩惠多年,被其教导多年。
如今正是先生要带着他的学生们来见识见识这天下大势。
这是这位先生第三次出手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信心百倍,因为他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越来越多的难民,越来越少的粮食,关云长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脚步。
尽可能快的带着尽可能多的粮秣回到关中之地,见到自己的主公。
看着这一幕的先生也是无奈的摇头,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就在他忍不住要去制止关羽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关羽脸色猛地一变,然后飞也似的策马跑远了。
这方向,似乎是个小树林.....
“云长将军身体不适,大军暂由某家接管。”
一直一言不发的刘晔突然宣布接管了大军,然后直接在距离关中只有百余里的地方,告诉大军就此停留。
等待关羽身体康复。
这一下子大军没有如何,这后方的百姓可算是炸了。
他们本以为如果不跟着关羽进入雍凉之地的话,恐怕他们就再也不能享受这种救济了。
如今这大军突然停下,看着那些仍然还数不清的粮秣,他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而刘晔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一点,不断的派发着粮秣,粥食等等给这些难民。
同时一面又一面的“刘”字大旗就这么树立了起来。
玄德公的名声在这天下本就已经算是响亮了,如今随着原来越多的百姓到来,那玄德公仁德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大。
而刘晔也不着急。
一日行走十余里,这百余里的路程他愣是走了足足的十天之多。
那本来还剩下不少的粮秣,等到他们靠近关中大地,见到接应他们的李通之时。
已经剩下的不足万斛之多了。
关羽如今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了起来,那不但是这几天闹肚子闹的,也是被刘晔气的。
他若非实在是没有力气,他得把这家伙的脑袋塞进屁股里。
如今雍凉都快把荆州吃空了,这家伙竟然还这么干。
这不是和袁绍一样么!
“云长,有些事情某家可以顺着你,那无伤大雅,但有些事情你得分得出轻重缓急。
粮没了让荆州再想办法筹措,把少君的肉刮了,血抽干了也要弄到粮过来。
因为只要关中缓过这口气儿来,八百里秦川就是最好的回报。
这是少君早就想明白的事情。
但是使君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的事情。
玄德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汉室宗亲?司隶校尉?雍凉霸主?
玄德公只有一个优势,仁德!
别说是五十万斛,就算是五百万斛粮草,换来玄德公的仁德之名流传天下那也是应当的!”
“可雍凉之地的百姓呢?”
“那是少君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你要解决的问题。”
“你!”
“这是天下争霸,欲以王道立足于世,就一定要有王道的勇气和心胸。
玄德公还差那么一点点。”
刘晔说完之后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了刘封的贴身玉珏。
“少君以家传玉珏为信,让某家担任司隶校尉长史,辅佐玄德公。
云长你现在可也是某家麾下将。”
“哼!”关羽最后只是冷哼一声,“他那家传玉珏乃是假货,主公身上没十块也有八块,你洋洋自得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