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不困,以前我东奔西走的到处比赛,现在休个长假,正好陪陪你。
“那好,能和我说说那个人吗?”母亲挤出一丝微笑,只靠营养液和一点点流食过活的她哪怕多说点话都感到吃力,但她还是想多听听胡浩南的事情。
尽管格瑞斯已经说过两遍,但她还是想再听听,毕竟……等自己走了,陪在女儿身边的就是那个男人了。
“好,那就从和他相识那天说起吧。”
“那是一个雨天,我们打了一场季前赛,我们输了,很惨,而当我走进地下车库,就看见了他……“
格瑞斯说话的语速不快,就像是讲一个动听的爱情故事,从相遇,到相识,到相互扶持,到赢来一场场胜利……
格瑞斯没有讲完,就发现母亲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母亲,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短暂的忘掉痛苦……只是随着病情加重,这种睡眠时间已经越来越短。
耳边听到隔壁病房里传来的哎呦哎呦的声音,那也是一个癌症病人。
格瑞斯忽的想到母亲从来没有发出过痛苦的哀叫,不是不痛,只是竭力强忍,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格瑞斯的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母亲一遍遍的问起胡浩南,她的心思她何曾不明白?但她……现在只能用一个谎言来让母亲心安了。
起风了。
格瑞斯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小了点。
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曳……
她想到了去年中文课上学到的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当时她不懂,现在知道了。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痛苦而无奈。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
7月30日,西雅图风暴前往客场挑战明尼苏达山猫。
这是一组强强对话,自然吸引了不少wNbA球队和球迷的关注。
而就在胡浩南带队进行场地适应训练的时候。
詹娜叫住了他,说是有鲍勃的电话。
鲍勃在电话中要他务必在赛后采访中公开向媒体道歉,表示上次在采访未结束情况下退场只是一时冲动之举,以后绝不……
胡浩南没听完就挂了电话,鲍勃的逼迫让他感到了厌恶。
不过挂了电话之后,胡浩南还是给安娜去了个电话。
根据他的初步分析,鲍勃的态度之所以变得这么强硬,一定是遭受了媒体方面的更大压力。
当大树开始摇晃,展现自己的力量,那么依附的藤就只能跟着飘摇动荡。
这次打通了——安娜当时正在办公室,听到胡浩南急切的声音,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日报等一众媒体已经向风暴发出警告,如果不给与胡浩南处分,那么自即日起,日报等报纸将不再报道wNbA!
胡浩南有些不理解,NbA停摆,他们不报道wNbA,那报道什么?
安娜说了一个名字:NbdL。
也就是NbA发展联盟。
胡浩南明白了,感情是有了新欢,旧爱自然就可以抛弃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真的要抛弃,不过拿抛弃来做做文章还是可以的。
他想到一件事:“所以这场比赛,西雅图的媒体是不会来明尼苏达报道喽?”
安娜点了点头:他们在等你们总经理的回复,如果你依然态度强硬,或者风暴依然不对你有所动作,是的,他们将不会派人到现场跟踪报道这场比赛。
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啊!
胡浩南感到了愤怒。
然后他想到了一件事:那你们邮报的态度呢?
安娜顿了下,似乎在思索该不该回答,最后还是答道:对不起。
明白了,胡浩南点点头。
一家媒体即便跟他走得再近,但也不能脱离行业而特立独行。
那么他们会被同行所排斥,为了他一个胡浩南得罪西雅图所有同行。
代价太大,不值得。
“我知道了,这不怪你。”胡浩南说。
安娜说:“但是,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