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心情十分复杂，他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放在了膝盖上，他关切道：“程颐，是不是你父皇威胁你了？你放心吧，外祖父比你父皇厉害，如果他威胁你了，你一定要跟外祖父说！”

嘉和帝刚想说，我替你揍他，但随即想到，不能吓到小程颐。

他就是揍那顾北煜，也要私下里揍，不能吓坏孩子。

小程颐眨了眨眼，他脆生生道：“父皇没有威胁我呀，是我自己的决定。”

“那你为什么要决定留下来？”

“为了让咱们两个国家能够合并到一起，然后一起对抗外来敌人呀。”

小程颐想起来前段时间在书中看到的话，就背着小手手，摇头晃脑道：“天下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这片大陆上，已经没有其他国家啦，那么大楚跟北燕，合并比较好呢。我就想着，留下来帮助爹爹，从学习政务开始。”

嘉和帝顿时就震惊了！

他的宝贝外孙，竟然从小就有这样大的胸怀了吗？

一想到，外孙是喝了那种秘药，一下子长大的。

那种秘药不知道还有没有了，他这个岁数喝了，能不能长一些智慧……

发觉自己的思绪飘得有点远了，嘉和帝把乖孙抱在怀中，也严肃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儿跟女婿。

“瑶瑶，那你们来找我的意思是？”

“父皇，如果让两个国家，最快速，最平稳的合并，最好的法子，那就是定下同一个继承人。北燕这边自然不用说，顾北煜已经定下了程颐。至于咱们大楚，女儿愿意让位给程颐！”

“不过您放心，女儿并不是撒手不管了，如果等到您想退位的时候，程颐还太年幼，无法抗事，那么女儿会全心全力辅佐他。”

姜瑶当初做这个皇太女，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什么权力，而是当时皇兄们争抢的太厉害，只有她做了皇太女，皇兄们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就会停下来。

当然了，以后小程颐做皇帝的话，或许皇兄们会有意见，或者是他们的子嗣会有什么想法。

但那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

之前姜瑶跟顾北煜考虑过，两国合并，倘若合并之后的龙椅，让顾北煜坐，原大楚子民，不会同意。

反之亦然，如果是姜瑶做这个皇帝，那么北燕的百姓，就会有微词。

但如果是他们俩的孩子程颐来做，那么结果就不同了。

程颐身上有顾北煜的血，也流淌着姜瑶的血，最起码在血统上，就足以让大部分百姓们不再有微词。

当然接下来，就是孩子的表现了。

嘉和帝心情复杂，他先是诧异地看了看顾北煜，毕竟这件事上，顾北煜其实让步许多。

他刚想问，顾北煜的长辈们有没有意见。

转而想到，当初离家人荒淫无道，如今顾北煜的长辈们，都躺在皇陵之中了。

嘉和帝心情十分复杂，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乖孙。

他用十分罕见的温柔语气说道：“小程颐，如果你选了这条路，以后会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知道呀，但程颐不怕辛苦。其实程颐很喜欢看那些东西的，外祖父，就让程颐试一试嘛。”

嘉和帝哪里受得了小乖顺的撒娇，他心中几乎已经同意了。

只是这件事，还关乎到瑶瑶以后继位的问题。

嘉和帝为难地看了看女儿，“瑶瑶，那你以后不想称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