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怡低声惊呼着,感觉到脚底板一疼,继而钻心的麻木袭来,她丢掉鞋子,蹲了下来。
脚底,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血,顿时涌了出来。
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扎到脚?
墨冷御看着前方蹲下来的身影,心,被扯了一下。怎么了?扎到脚了?怎么不穿上鞋?这女人一定有被虐倾向。
苏欣怡看向前方,咬牙,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脚上的疼痛,迫使她一瘸一拐向前走着。
墨冷御的目光冷了下来。还走?她是他的,她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没经过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伤害自己?
怒气从心头翻卷起来,他刹车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大步向前,不由分说抱起她走了回来。
再次跌入他的怀里,苏欣怡满腹的委屈化作了怒气,她用力拍打着他,“墨冷御,你放开我,我说过,你必须道歉,必须道歉。”
墨冷御丝毫不理会她的叫嚷,拉开车门把她丢入了车里,蹲下身,拿起她的脚,看到上面深深刺入的蒺藜。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这疼,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的怒气。
“我说了,你必须道歉。”
逼到这种地步,苏欣怡的倔强也上来了,她推开他,再次向前走去。
墨冷御冷不防被推倒坐在地上,扭脸看着女人极力保持优雅平衡的走姿,焦躁的想要抽谁一顿。
他猛然起身,大步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灼灼,却一句话也没说。
手腕,紧紧的被握着,生疼生疼的。苏欣怡倔强的仰起脸,挑眉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没有一丝融化的可能。
二人彼此凝视着,毫不退缩的凝视着。
天色,骤然暗淡下来,仿佛瞬间压抑下了层层的黑幕,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有凉凉的风吹拂而来,撩起了她身上白色的衣裙,翩翩而起,拍打着他的身体,发出细微的声音,回山林间。
地面上,更加冰冷。
许久,墨冷御眼底涌上来不耐,把她往怀里扯了一下,声音低沉有力,“苏欣怡,sorry。”
说抱歉,他真的说不出口。
一句话,听在苏欣怡耳中,她觉得所有支撑的力量反复瞬间被抽空了,她摇晃了一下。
墨冷御握紧了她的胳膊,抱入了怀中。
他只是不想让她伤害自己,因为她要做他的妻子。
他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重新回到别墅内,她的身上裹着毯子坐在床上,他蹲在床边,拿镊子往外夹着蒺藜。
苏欣怡手中抱着锦垫,咬紧了牙闭着眼睛,等待着最疼痛时刻的到来。
墨冷御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唇。
这妮子,这个时候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拔了。”他叮嘱了一句,手上猛然用力,蒺藜拔了出来,血也瞬间流溢出来。
好长的蒺藜,足有两厘米长。
墨冷御盯着那鲜红的血,眼前滑过她挺直了背脊保持着走姿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姿势。
他清楚,她的每一步,都会疼的钻心。
他明白了,眼前的女人,不仅翻脸对别人无情,也会对自己无情。
拿药封住了血,包扎上,再次抬头看着她,心底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干嘛要惹她?
“我想看鸽子。”
苏欣怡看他在面前坐下来,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
她低头纠结着手中的锦垫,带点儿怯怯的语气说道。
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她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也许是她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墨冷御看着眼前的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六神无主的女孩。
他的心底拂过柔软,语气温柔下来,“我抱你。”
“我能走。”听到他同意,她翻身就要下床,被他按住,“不让抱着就不能出门。”
“我……”
苏欣怡无奈。
墨冷御没在让她犹豫,抱起他向外走去。
这下好了,他和她,每人伤了一只脚。
还挺登对。
鸽场,给这个别墅增添了无数的灵动。
一只只咕噜咕噜叫着的鸽子悠然徘徊中细雨中,不时的梳理着羽毛,时而头扎进了水坑中,一阵吞吐,甩动着羽毛,水珠飞溅起来,惊动了其他的鸽子,顿时一阵此起彼伏。
苏欣怡远远看到那以喷泉为背景的鸽场,禁不住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和刚刚的委屈与不快。
她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那些鸽子,到了近处,拍打着墨冷御的手,“墨冷御,放我下来。”
墨冷御注视着她脸上竭力维持着的冷漠与不动声色,不由勾唇。
小妮子黑色灵动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他放下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木房子里去拿饲料。
苏欣怡转身看他离开,单腿跳着进入了鸽群中,鸽群振翅飞了起来,呼啦啦震动着翅膀扇动着周围的空气。
她每走一步,鸽子就逃开一些,之后再次落下来。
怎么都那么怕她?她又那么可怕吗?
苏欣怡慢慢蹲下来,伸长了胳膊到一只落下来的鸽子旁,小声叫着,“鸽子,鸽子,别动,到我手心里来。”
“哗啦啦。”
鸽子再次振翅飞起来,这次不是一只,而是成群成群的鸽子离开她飞向了身后的方向。
“哎,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凶神恶煞。”她叫着站起来,回头看去。
墨冷御面前地面上,密密层层数不清的鸽子,仿佛朝拜圣主一般仰望着若神砥一样的男人。
那景象,绝对让人肃然而立。
苏欣怡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鸽子也认主人吗?
她一脸狐疑之时,男人到了她眼前,俯身靠近了她,“宝贝,你说,从今天开始,你是墨冷御的女人,鸽子就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