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布加迪威龙向着市区疾驰而去,苏欣怡想起刚刚的一幕,心中难以平静。
她真的没想到,墨冷御能这么细致的关照她。
她有了被宠爱的感觉,不是听周围的人说的,而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
“下午我去博雅,之后会直接回家。”她主动开口,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说些什么。
“在学院等着,我去接你。”墨冷御淡淡开口,好似刚刚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似的。
“不用了,我可能结束的早些,先回家。”
苏欣怡再次强调。
“手机保持畅通。”墨冷御从后视镜中看向她,知道她打定的主意,不可改变,叮嘱着。
“我会的,你……开车小心些。”
苏欣怡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转脸看向车窗外。
墨冷御勾唇,这妮子,明明在关心他,却装的好似不是她似的。
她心中拂过一抹甜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握着。
苏欣怡神情一顿,偷偷瞟了被他握着的手一眼,他听出她关心他了?太难堪了。
她的手用力挣了两下,见挣脱不了,只好作罢。
拍过婚纱照之后,二人的关系明显好转了许多,苏欣怡不再事事抵抗,对于他低调的亲昵也不再敏感的反抗。
可是有件事却梗在了墨冷御的心中。
距离音乐盛典还有三天时间,苏欣怡似乎格外忙碌了,因为此次活动,她除了要总体策划之外,她自己也有一个钢琴演奏。
傍晚,夕阳余晖笼罩下的别墅,静谧中洋溢着安详的气息。道边的金桂绽放了,一簇簇一朵朵,星星点点,云云雾雾,点缀在绿叶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白色的布加迪威龙疾驰而归,一个漂亮的刹车,稳稳地停靠在了别墅前。
叮咚的琴声从别墅内流泻而出,时而婉转低回若黄莺出谷,时而高亢激昂若万马奔腾,时而悠远曲折若小溪潺潺,时而高淼浩瀚若长空万里……
墨冷御冰寒的脸上掠过一丝渺茫,继而缓缓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耳旁回荡着悠悠琴声,他的眼前滑过一幅幅图画,图画中,两个女人的身影不断的重合,分离……
“咚。”
骤然,一个突兀的音符跳出来,划破了流畅的旋律的,紧接着乐声继续飞扬着,恢复如初。
墨冷御陡然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担忧,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听得出来,每一个小节的弹奏中,都有一个音符格外弱一些。
也许普通人听不出来。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指头出了问题。
他大步踏上台阶,推开门,回头看着坐在钢琴前入神入景的女人,心头微微一动。
苏欣怡一身白色长裙端坐在琴凳上,挺直着背脊,纤白如玉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若云雾,她完全沉浸在音符的跳动中。
此时的她,是优雅的,宛如池中芙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墨冷御注视着她,深邃的眸子中温柔的色彩逐渐浓郁起来,他慢慢走向她。
倏尔,苏欣怡眉头一皱,牙齿咬住了下唇。
音乐并未停下。
她在忍着疼痛。
墨冷御目光中掠过沉重,看向她的双手。
很明显,她的一个手指用不上力,还在勉强弹奏,所以听在耳中的音乐有一个音符总是弱了一些。
她受伤了?
他的眼前晃过一片片青紫的淤痕,几步向前,拦住了她的手。
这几天晚 上,他都注意到,她腿上的青紫淤痕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她干什么了?怎么能那样?
他旁敲侧击问她,她一点儿口风都不透。
苏欣怡的弹奏骤然被打断,回头才看到是他,嗔怪着推着他,“你干什么?怎么打断我弹奏?已经快结束了。”
“手怎么受伤的?”
墨冷御看着红肿的无名指,眼中幽暗不明,跳动着淡淡的怒火。
“没事儿,就是今天下午准备乐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就成这样了。等到我弹完这一曲我就去擦药,没事儿的。”
苏欣怡解释着,缩了缩自己的指头。
他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她的心里再次漫过温暖,态度也温柔了下来。
墨冷御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还没擦药?是弹琴重要还是手指重要?如果手指出了问题,以后你就别想再弹琴了。”
拉着她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拿出小药箱,给她擦药。
擦完药目光有意无意间再次落在她的小腿上,明显发现,青紫又多了一些。
这妮子,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每天到底再干什么?
难道在学院受虐吗?
他抬头,目光灼灼盯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她。
苏欣怡被他带有穿透力的目光盯着,心虚起来,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掩盖着小腿,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我今天去帮着后勤准备乐器了,所以……”
“在指头痊愈之前,不许再弹琴。还有,如果身上再有伤口,我不再允许你去博雅。”墨冷御说着,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他很清楚,苏欣怡打定的主意,谁也无法撼动。
他一定要找出来让她受伤的真正原因。
“哎,墨冷御,你不让我弹琴怎么能行?再有三天就要演出了,难道你想让我出丑吗?还有,我是绝对不能不去博雅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