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Allen的吩咐,杨天最近几日都将外面的事情悉数交与自己的助手小高去做。而他也乐得几日清闲,一直安心的守在李彩的病床旁,并且为此暗自庆幸。可是,如此便苦了近乎削尖了脑袋想要将他找出来的初荷。
李彩在杨天的亲自照顾之下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尤其是自从她中枪之后Allen每日傍晚都会过来看她,这样她心里颇为受用,她甚至觉得,即便是死了,若能够得到Allen的眷顾,那也是十分值得。只是,她将这种情愫掩藏的很好,在所有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在情爱面前毫不认真的花心女人。
李彩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生性好动的她根本就在家里呆不住,一直扬言要出去,她说,就算不去酒吧,也要出去血拼一次,如此才能慰藉她在家养伤这段日子的精神损失。杨天在别人面前虽是作威作福惯了,但是在李彩面前他就是一个傻小子,他实在拗不过李彩,最后只得派几个人暗中保护李彩,又好生嘱咐了李彩几句便任由她出去了。
这几年,李彩跟在Allen身边,早就敛了最初的那份温和纯良的脾性,如今表现在外的都是一种放荡不羁的举止,况且这么多日不沾酒,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似乎每一个细胞因饥渴而叫嚣,于是,她刚从杨天眼皮子底下离开,就直奔暗夜酒吧。
初荷与简绾绾再次站在暗夜酒吧之外,只觉得有些恍惚,距离上一次来暗夜已经半月有余,但是当时在酒吧里所发生的事情,她们是记忆犹新。简绾绾摩拳擦掌,咬牙切齿,说道:“今天谁要是胆敢惹小姑NaiNai我,我就让他尝尝我的无敌鸳鸯拳。”
初荷看见一脸杀气腾腾的简绾绾无奈地摇头,“小姑NaiNai,我们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打架的。”说着便扯着简绾绾的手朝暗夜里走去,虽说初荷是有些迫不及待要进去,但是她心里也直哆嗦,毕竟是不习惯这种躁动的生活。
简绾绾进了酒吧之后就想找到了组织一样,随着聒噪的音乐肆意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且渐入佳境。初荷则是强忍着要转身的冲动直直地往里走去,她不想再去管简绾绾,毕竟她只是打着来喝酒的幌子,实则是想在此造听一下杨天的下落。
初荷走到吧台前,面色微窘,秀手攥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
酒吧十分的有眼力,立马对着初荷这样一个装扮时髦又姿容俏丽的女顾客点头哈腰,“小姐,请问要一杯什么酒?”
“随便给我来一杯就好了。”初荷说道,来暗夜之前,她特与简绾绾好生打扮了一番,甚至为了能够与暗夜的格调相称,也为了掩饰真实的自己,初荷今天忍痛让简绾绾将她那一头纯天然无公害的直发给烫成了大波浪,浪漫旖旎,多一分成熟女性的妩媚,少了些平日里的清秀纯真,再穿上一件V形露背的长裙,其妩媚程度与李彩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暗夜里的女顾客不少,但是想初荷这样气质独特,资质又出众的女顾客不多,如此,自从初荷进入酒吧之后,就在她从门口到吧台这一小段路便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及私语,更有几个花心大胆的男人心痒难耐,此时正摩拳擦掌地想要借口搭讪初荷。
“Hi!”
初荷扭头,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在看清那人的面目之后立马又将头撇过去,嘴角微抽。那男人眼角微翘,是典型的桃花眼,由内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子风流体态,明显的纨绔子弟,而且这男人初荷是见过的,正是金泰的太子爷,金成。
他在看见初荷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羞怯地把头扭过去,他以为初荷是欲迎还拒,如此,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是越发的得意,脸上亦是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态,并且冲着不远处正观望着他这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使了一个眼色。
男人的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打上了初荷娇嫩雪白的肩膀,初荷咬牙,心里暗道不好,正当她思忖着该如何应付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呦,这不是金成金大公子吗?”
男人转身,下意识地放开按着初荷肩膀的手,初荷如获大赦一般连忙向旁边移了移,喝下一口鸡尾酒,缓了缓心神。
“李彩?”金成似是有些诧异,然后对着李彩那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微微一嗤笑,“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被人砍死了呢。”
李彩不怒反笑,冲着酒保帅气地打了个响指,然后对金成说道:“我命硬。”
金成耸肩,眉头微微地皱起,“李彩,你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要觉得我和你有过一晚,你就可以随意干涉我的私生活。”
李彩不打算理会金成的那一番话,犹是嗤笑一声,接过酒保递过来的一杯伏特加,晶莹剔透的酒杯内透出幽幽地紫色,这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她将酒杯微微摇晃,幽幽地道:“当初,貌似是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才会有那一夜的吧?”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是冷冷地,幽幽地,邪邪的,狠狠的。
初荷离着金成和李彩不远,多多少少还是能听的清李彩和金成的对话,当她听到金成对李彩下过药之后,顿时心下一沉,捏紧了拳头,只想砸到金成的身上,但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她来此本就是瞒着杨舒带着简绾绾偷偷地来的,惹出什么大事来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只在心里为李彩打抱不平一番之后又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然后冲着小酒保勾了勾手指。
酒保一边擦杯子一边凑到初荷的面前,听她笑声对他说道:“小兄弟,我听闻你们这里的老板是个狠角色,到底是又多狠。”
小酒保听闻此话,颜色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初荷,刹那之后又是狡黠一笑,说道:“我看小姐通身的气派,应该不是这道儿上的人吧?”
小酒保瞧着初荷的眼神有些防备,初荷转瞬又换了个略微高傲些的表情,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看来这暗夜酒吧的老板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你这做属下的连提都不敢提。”
酒保“嘿嘿”一笑,道:“就像小姐你说的我们老板不是一般的人物,不过也不是我这种小人小物能见到的,至于他究竟是有多狠,恐怕不是小姐能接受的范围。”
“不是我能接受的范围?”初荷佯装不解的问道。
“那可不,我实话与你说吧,我来这里不久,但是听他们说啊……”酒吧看来是个八卦人物,说道兴起的时候竟将自己从同事那里道听途说而来的关于杨天的种种事迹对着初荷的耳朵念了一番。
初荷听罢,脸色苍白,暗道杨天为人太血腥残忍,却还是佯装着镇定道:“看来这人的确是有魄力,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极想见见你们这位老板。”初荷与酒保小声说着,却发现在那一头儿李彩与金成似乎聊得不是很愉快去,甚至其间金成出手推了李彩。
“见我们老板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他经常在黑街出没倒是真的,如果你是赌场的常客的话,倒是有可能与我们老大见上一面。”酒保说道。
“赌场?”
“嗯,在黑街的人谁不知道,我们老板掌控着黑街近六成的赌场生意。”
“你们老板叫什么?”
“杨天啊,你不是知道吗?”酒保有些诧异的看着初荷,“你不会故意套我的话的吧?”
初荷眼中闪过狡黠,“当然不是,我只是对他感兴趣。”说着又冲着酒保抛了个眉眼儿过去,媚眼如丝,小酒保受用的很,飘飘然,心里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不过你要小心,与我们老板结识不是那么容易的。”酒保说道。
“那是自然。”初荷在心里暗暗偷笑,并在寻思着黑街里那么多的赌场,又该如何才能把杨天给翻出来,着实又是一个难题。但是,难归难,能知道在赌场能见到杨舒的机会大她便对此事又加了几分信心。
李彩与金成有些僵持,以至于金成恼羞成怒推了李彩一把,那力道刚好落在李彩左边受伤的地方。李彩捂着伤口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动手推女人。”李彩咬牙切齿地道。
“是不是男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金成亦是咬牙,看着李彩吃痛的模样,又嗤笑道:“怎么,平常不是很猖狂吗,怎么今日就装起可怜来了?”说着金成还想伸手打李彩。
“喂,你住手!”初荷突然出声制止,金成举到半空的手定住,回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初荷,“怎么?”
“你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事儿?”初荷不屑地道,担忧地看着李彩。
金成嗤笑,歪着头打量眼前貌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蓦地眉头一皱,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呢?”
初荷抿了抿唇,又是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但是由于李彩的又是顾初旭的朋友,被金成欺负她又不能不管,遂十分强硬地对金成说道:“给她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李彩听罢,不可思议地看着初荷,却又对初荷默默地摇了摇头。
金成本是桀骜之人,在加上仗着自己是金泰的太子爷,更是作威作福惯了,向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而他从来不会给别人道歉。
于是,当他听到初荷要他与李彩道歉的时候,他觉得初荷简直就像是在无理取闹,以至于他十分好笑地看着初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金成语气狂妄,眼神桀骜。
初荷咬牙,对着金成扬起下巴,冷清地道:“给她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否则,你今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金成一阵嗤笑,伸手一把将李彩挥到初荷的身边,那架势无意于秋风扫落叶一般决绝狠戾,李彩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幸被初荷扶住。
“你没事吧。”初荷关心的问道。
李彩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摇了摇头,咬着牙,脸色苍白,说道:“你快走吧,你在这里呆久了不好,你出了事,顾初旭会担心的。”
初荷听李彩这么一说,那就更不想丢下李彩不管了,“不行,你要是出了事,初旭哥才会担心。”
李彩无奈,冲着一直隐匿在人群当中的打手使了个眼色,顿时,四五个黑衣人朝吧台这边走来,却没走出几步又被更多的黑衣人给截住。李彩心下一沉,心想杨天就给自己派了这么几个人,显然比不过金成那边的人多势众。
这厢简绾绾一直在舞池里摇曳生姿,原本是因为跳累了,准备到吧台处要一杯酒,却远远地看见初荷与人貌似是发生了争执。简绾绾立即撸起袖管准备冲上去,却又发现,人群中已有十几个黑衣人在暗暗较劲。简绾绾不是白目,她当然能看得出此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按捺住冲动,转而给顾初旭打了电话。
那边的黑衣人被另一波黑衣人挡住根本就过不来,而初荷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事态的严重性,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金成不是那么好惹的却偏要为李彩讨个说法。
李彩本不打算与金成纠缠太久,却因为初荷的原因,被拖着离不开身,却又不得不为初荷的安全着想,于是按捺住心中的怨气,率先低了头与金成道歉。金成绝对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主,再加上初荷向来是一身正气,更是看不惯李彩低三下四道歉的模样,于是愈发的气愤。
初荷与金成之间的口水战愈演愈烈,李彩有伤在身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拉着初荷让她不要在于金成再做纠缠。而金成最终还是被初荷给成功的激怒了。都说女人发起怒来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而小人若是发起怒来简直就不是人,而很明显的金成就属于后者。
金成恼羞成怒向初荷挥去了巴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初荷躲闪不及的时候,眼前落下一片黑影,却是被李彩生生用手臂挡住。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李彩对初荷说道,初荷只觉得脑子发蒙,本想上前帮李彩,却被李彩伸手一挥,初荷瞬间后退了几步,撞在了暗夜的吧台上。
此时酒保也按捺不住,赶紧拨打了后堂的保安电话。
“小姐,你没事吧?”酒保关切地对初荷说道。
初荷讷讷地摇了摇头,慌张地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求救,却在她刚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被人把手机一下子夺了过去。
“小姐,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有人将初荷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步步逼近,初荷步步后退,目眦尽裂。
“客人,请你们不要这样。”酒保见事情不好,连忙说道。
“闭嘴!”随着说话声音的落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啪啪啪”地玻璃碎响,有人将啤酒瓶子扔进了吧台里面。酒保显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在面对多人对他的生命威胁的时候,他此时惊恐至极,身体所在酒架旁边,斗得和筛糠似的。
一时间暗夜酒吧混乱至极,尖叫声,摔东西声,打斗声混成一片。
李彩一见初荷已经被数人包围住,顿时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是叫苦不迭,她只希望暗夜的人能够快点把事情告诉杨天。
金成虽然是纨绔子弟,但是身手不赖,连带着与他一起来的那几个公子哥亦都是个中高手,再加上十几个黑衣人的帮忙,显然暗夜的保全并不是金成他们那一行人的对手。
“别碰我。”初荷咬牙,嘴角渗出血丝,纵然眼神凌厉如寒冰,却是依旧遮不住眼底的狼狈与受伤。
李彩惊恐地回头,发现有男人对初荷动手动脚,却一个不留神挨了金成的一个飞脚,顿时瘫倒在地。简绾绾一直躲在桌子后面静观其变,她深知自己出去就是送死,但是再看到初荷被人动手动脚之后,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就朝着围着初荷的那群那人快速走去。
简绾绾气势汹汹,却终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人都还没有走到近前便被人给拦住,简绾绾步步后退,又眼见着初荷又被人步步紧逼,心里直呼不妙,奈何她自己依然成了泥菩萨,自身难保。
简绾绾被人逼着不断后退,却冷不丁地撞在了一堵温热的肉墙之上,她惊慌着回头,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男人居高临下的睥睨了一眼简绾绾,瞬间夺过她手中抓着的啤酒瓶子,手上用力,“啪”的一下子将瓶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简绾绾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却发现那男人并没有将她怎么样,而是直接越过了她,紧跟着是无数双穿着锃亮的黑皮鞋的脚从她的眼底越过,直到那些人将适才威胁她的人给打趴在地,她才意识到那个眼神冷冽的男人是救兵。
Allen带人来了之后,不消片刻暗夜酒吧里便恢复了往常的和谐,金成一行人被人打得面目全非,只尚存一吸罢了。
“你没事吧?”Allen关切的问道,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瑟瑟发抖的初荷的身上。
李彩捂着自己脸色苍白,瘫靠在吧台的角落,她只觉得心口生疼,倒不是因为适才与金成交手时牵动了伤口,而是因为她看见Allen将初荷揽进了怀里。
“初荷你没事吧。”Allen将初荷交给简绾绾,转而对身后的一行随他来的黑衣人说道:“这几个直接拉到郊外活埋了,至于这几个,一会给扔到大街上。”前者指的是金成带过来的那些黑衣打手,后者指的是金成在内的子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