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在跑马场看到那头据说已经是她名下的小马驹,如今已经一岁多了,驮着她跑上小几圈不成问题。
“好可爱。”禾薇在贺擎东给马驹刷毛的时候,跟着摸了几把,结果小马驹转头看过来,湿漉漉的大眼睛,濡慕地看着她,不仅不怕生,而且还主动朝她拱了拱头。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禾薇顺了顺它的毛发,柔笑着问。
“证书上的名字是赤玉,平时你爱叫什么都行。”贺擎东给马驹刷完毛,让人牵去上马鞍,自己拉着小妮子去更衣室换骑马装。
“毛色红得很像秋天成熟的柿子,要不就叫柿子吧,小柿子。”禾薇俏皮地吐吐舌,眨眼工夫就给未来威风凛凛的赤大爷取了个吃货的小名儿。
“行。”这方面贺擎东好说话的很,基本上她说啥就是啥,不就个小名儿么,管它柿子狮子虱子的,只要她高兴。
不过安全上,就由不得她了。
禾薇一看到那套为她量身定做的正统骑马服就感觉好晕菜,“换这些会不会太热了啊?”不仅厚,而且还是长袖的,看着就想中暑,“非得穿这个才能骑吗?”
贺擎东揉揉她的头:“不用全都穿,有些是春秋天的装束,夏天穿这几样就行了。”
他从中挑出三样:一件防护背心,一条宽松的背带式七分马裤一对护腿包,一件一件往禾薇身上套。
禾薇因为要来马场,本身就穿的很简洁,恤加七分裤,所以。贺擎东没让她脱,直接在这个上头套上了夏季的骑马装。
“头盔必须戴,不然不准骑。”身上穿妥后,他又不知从哪儿取来一顶女士的骑马专用头盔,给她戴好并系紧安全带。
禾薇晃了晃戴上头盔后显得沉甸甸的脑袋,自我调侃:“感觉脑袋要掉了。”
“别瞎说。”贺擎东食指一屈,朝她头盔上敲了一下。牵着她走出更衣室。
“小柿子”
禾薇远远地朝候在那里的小马驹打招呼。小马驹像是感应到她是在喊它似的,打了一个响鼻,然后前后蹄交替地在原地踱了几下。
贺擎东抱她坐上马鞍。缰绳依旧握在他手里,陪着她就近溜达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禾薇红扑扑的小脸笑得很是满足,“要不我自己来拉缰绳。你去歇会儿吧。”
“不用,我让人去牵马了。等下我们绕着马场走一圈。”
“那你不用换行头吗?”
“我不需要。”
禾薇斜眼睇他。坏蛋,让她裹得这么严严实实,他倒好,直接轻装上阵。
贺擎东被她幽怨的目光睇得忍不住轻笑。安抚道:“你才第一次上马,防护措施当然要做到位。我和麻酱是多年的老友了,溜达几步用不着穿这么正式。”
“麻酱?”
“嗯。黑璁的小名。”
禾薇噗嗤乐了。敢情贺大爷的取名水平不咋地呀,难怪自己给赤玉取小柿子。他一点都不反对。
没一会儿,小名叫麻酱的黑總被马场的工作人员牵了出来。
贺擎东顺了顺它的马鬃,感觉到它的友好和依赖,才帅气地跃上马背。
待他坐稳,麻将打了个响鼻,踢踏踢踏地往前迈了两小步,一旁的小柿子也跟着打了个响鼻,乖巧地跟上。一黑一红一大一小俩马儿驮着各自的主人,绕着绿草满坡的跑马场漫步兜去风。
时值晌午,虽然有太阳但不像午后时分那么烈。何况马场设在郊区,四周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只有沿边一行行的常青树。微风徐徐,吹拂在人身上,舒坦地让人想眯眼睡上一觉。
“可别真睡着了。”贺擎东见小妮子眯着眼,微微仰头沐浴着阳光的惬意模样,好笑地提醒。
“这风熏得人想睡。”禾薇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然后晃了晃脑袋,这头盔还真重。
“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吃了午饭去床上睡吧。”
“这里有吃饭的地方吗?还是回家吃?”
禾薇问的随意,却不知“回家”两字,让贺擎东怦然漏了几拍心跳。
“嗯,有餐厅也有客房,很多人来这儿都会住上一晚,跑马累了泡个澡,直接在这儿歇下了。”
“这里感觉很大啊,投入想必不少吧,可我看来消费的人不多嘛,不会亏吗?”禾薇四下打量,光是这一片跑马场,就占了上百亩地吧,何况还有东南方那一圈功能齐备的建筑物。虽说都是平房,外观远不如石竹海度假村奢华豪气,但内里的装潢也不差啊。何况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部门要养的工作人员总归少不了。可生意这么清淡,真的能长久维系下去吗?到时要是关门了,她的小柿子还有他的麻酱怎么办?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贺擎东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随风传入她耳朵:“石竹海度假村是私人老板开发的,这里却不是。”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公家的马场?”禾薇好奇地偏头问。
贺擎东也正偏头看着她,然后手臂一伸,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眼里含着宠溺的笑,给她解惑道:“早期是公家的,后来公改私,负责这一块的责任人,拉了几个系统内的朋友,一块儿承包了。所以,政府部门需要马匹或是举办跑马赛,都是由这儿提供的,别看平时人气不如石竹海旺,生意其实还不错。”
“难怪……”禾薇恍悟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转头问某人:“那个领头承包的责任人该不会是你认识的吧?”要不然他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而且黑總和赤玉养在这里比养在家里还自在。
“聪明”贺擎东笑赞了她一眼,说:“领头承包人是江宜舟的舅舅,联手承包的另外三方,说起来你也不陌生:陆上将唐部长和郑书记。”
禾薇眨眨眼,表示不解。她哪里不陌生了?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啊。
贺擎东含笑道:“唐部长和郑书记就是唐老和郑老的长子,陆上将是陆言谨的父亲,陆言谨你不是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