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贺擎东买的那套房,尽管还没装修完毕,但院前院后的花草已经长开了,夏季草木繁盛、秋天落英缤纷。以至于其他业主们忍不住嘀咕:是不是禾家所在的这一排房子风水特别好?个别业主甚至还跑去物业闹,说什么不公平,同样的价格,凭啥有些房子的风水好?有些却一般……巴拉巴拉。闹得物业主任是一个头两个大。
禾家俩口子听说后,当笑话一样说给俩孩子听,禾薇摸摸鼻子一阵心虚,叮嘱爹妈:万不可把培养液的事说出去。万一业主跑来问他们家买了可咋整。
好在俩口子的口风一贯很紧,即便闺女不提,他们也不会跟不相干的人说,关好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时间一久,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又如何?风水这等玄而又玄的领域,哪个说的清呢?
“行了,想吃什么菜等会儿再摘,先进去坐会儿。”禾母招呼蹲在菜地中央的闺女,又拉着霓裳的手说,“一会儿你上楼去挑个房间,回头我好再布置布置。”
“不用不用。”霓裳忙不迭婉拒。托薇薇的福,喊禾父禾母一声干爹干妈就觉得很知足了,哪能真的在禾家占一个窝。
禾母佯嗔道:“你别不是嫌我们家小吧?不嫌那就上去挑一个。你呀,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别看我们家才两楼,客房管够!”
禾薇在葡萄架旁的水龙头前洗干净手,走过来拉着霓裳,笑嘻嘻地往楼上跑:“走吧姐,装修完我也还没来看过,咱们挨间地看过去,喜欢哪间让妈给咱布置,再让爸给你和魏哥打张超级结实的大大大床,保管你怎么滚都掉不下来……”
“呸!坏丫头!”被禾薇一路拽着走的霓裳耳根陡然飞起红霞,忍不住笑骂,“被你男人带的蔫坏了啊。”
“嘿嘿嘿……”
禾薇家的新房,不像她干娘家,一眼望过去,满目高大上。但若是看细节,会发现,禾父禾母还是非常用心地在装修这套舒适敞亮的洋别墅的。
但凡是木料,都是禾父精挑细选的水曲柳和老榆木。店里之前珍藏着的红木、黄花梨,则准备给闺女打嫁妆。
墙体和天花板没做什么复杂的吊顶、背景,也没装什么镭射灯之类的,就清清爽爽的白色石膏吊顶和不易刮蹭的米黄色墙面漆,灯具的款式也都是挑方便打理、清洁
的,那种倒吊钩似的水晶灯,是禾母第一时间排除的,装灯前就在电话里跟禾薇说:
“……你二伯娘后悔得要命,那灯就开头几天图个好看,沾上灰可烦了,拿鸡毛掸子怎么都掸不干净。搬梯子爬上去擦吧,也得擦上老半天,而且还不安全,她有一次差点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所以我跟你爸说了,咱家的灯,一律挑容易打理的,你要喜欢那种弯弯钩钩的水晶吊灯,回头让阿擎给你装去。搞卫生让你自个儿去操心,你就知道有多难了……”
禾薇哭笑不得。她啥时候说喜欢水晶灯了?
禾母一脸诧异,扭头问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禾父:“薇薇说她没讲过要水晶灯啊,你咋说她喜欢来着?”
“我说了吗?”禾父茫然地抬起头,半晌,挠挠头说,“哦,那可能是顺嘴一说,没见姑娘家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嘛……”
禾母:“……”搞半天是个假情报!
禾薇:“……”真是比窦娥还冤。
不管怎么说,她家的灯被禾母一锤定音,选的灯外观不是方、就是圆,总之都是光面、易打理的灯具。
当然,挑的牌子是业内口碑一等一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嘛,这个道理禾母还是懂的。只要兜里富足,谁会一味贪便宜呢?
出于搞卫生方便,新房子里的割断,譬如玄关和客厅之间、餐厅和厨房之间,用的都是最新式(禾父自己想出来的)的双夹层,意即在镂空的仿古花纹隔断外,又覆了一层全透明的不反光玻璃,既好看又方便家庭主妇清洁。
这一点,很快就被其他业主学了去。
为此,禾母得意洋洋地对闺女说:“你看,我们家尽管没买很贵的东西,却有很多人跟风学我们家。家具不用说了,找你爸订的一拨一拨的,去年一年可把你爸忙得够呛……后来看到我们家的隔断,也都照样画葫芦订做去了。你干妈说,我们家已经成了小区里的‘那波玩’了,你知道啥意思不?”
禾薇笑歪在沙发上,竖着大拇指给她娘解惑:“知道啊,就是第一、最棒的意思。”
禾母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在新家晃悠了小半天,走之前,禾薇又去隔壁——即将属于她和贺少将的婚房,溜达了一圈,装修订婚后就开始了,过年前刚好刷完内墙,过年正好给墙壁晾一晾。
禾薇从楼下转悠到楼上,最后站在主卧出去的露台上,将色彩醒目的鹅卵石健身区和墙角那一丛丛四季常青的花草拍下来,发给贺少将:猜猜我在哪里?
贺擎东一眼就看出是滨海壹号的婚房,发了颗爱心+房子的组合表情图给她。接着又说:宝贝,想你。
禾薇捂了捂有些发烧的脸,然后给他回复:后天就回去啦,等我去看你。
贺大少满足地笑了。惊落一帮未曾见过他这一面的部下和外来领导们的眼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