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什么和情人相约殉情的小娘子的贵体,”李莲花施施然道,“只不过他刮了胡子、涂了胭脂、又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胸口断了手,我等忍不住关注在他的伤口之上,忘了细看他的喉结,这是个男人,还是个生前容貌俊俏的、扮起女人来也挺像的男人。”
“他是谁?”方多病忍不住问。那竟然是个男人,他竟没看出来,真是奇耻大辱。
李莲花对他露齿一笑,“你想知道?”
“当然。”方多病皱眉,“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我当然知道。”李莲花正色道,“他是吕阳琴。”
方多病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什么?”
李莲花指着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我说,他便是吕阳琴。”
“听说那九琼仙境的藏宝图的确是在一个叫吕阳琴的人手里,但你又怎知,地上这具尸首他就是吕阳琴呢?”知县大人尖声细气地问。
“因为这支金簪。”李莲花指了指地上“吕阳琴”头上戴的饕餮衔首金簪,“这支金簪出自九琼仙境,这世上除了吕阳琴还有谁更能合情合理地拿到九琼仙境里的东西?”
“但世上并非只有一种合情合理。”知县居然也能说出一句略有道理的话。
“不错。”李莲花微微一笑,“如果还有一件和九琼仙境相关,又与吕阳琴相关的证物,就越发能证明地上这具尸体便是吕阳琴。”他的目光流动,在周围所有的人脸上都看了一遍。方多病瞪眼问道:“有那样的东西?”他和李莲花一起看了这几具尸体,怎么从来没发现有这样的东西?
“有,”李莲花道,“那样东西大大地有名,叫作缚恶剑。”
“缚恶剑?”方多病大为诧异,“你在哪里看到缚恶剑?老……本公子怎么没有看到?”
李莲花歪头想了想,欣然道:“我猜那东西现在在胡有槐房里,你和他比较熟,要不你去他房里找找?”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连一直稳如泰山的肥猪知县也微微一震。胡有槐更是变了脸色,但脸色变得最多的还是方多病,只见他双眼圆睁,“什么?”
李莲花对着胡有槐招了招手。胡有槐脸色铁青,哼了一声,“枉费胡某奉公子为座上之宾,没想到竟是冤枉好人、信口开河之辈……”
李莲花也不生气,上下看了胡有槐几眼,突然道:“你可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东西,叫作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