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鲁方已经疯了,谁能知道当年他摔到了哪里去了?”方多病瞪眼,“但不管他摔到哪个洞里去,和极乐塔关系也是不大,最多说明皇宫大内地下有个窟窿。”方则仕摇了摇头,“此事蹊跷,不管鲁方当时去了哪里,他自家讳莫如深,如今既已疯了,更是无从知晓。”方多病却道,“胡说八道,不就是摔进了井里么?叫赵尺把那个井找出来,派些人下去查探,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洞出来。”方则仕苦笑,“皇上询问赵尺两人当初那个发生怪事的井在何处,时隔多年,这两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一口井了。”方多病本想又道这还不简单,不知道哪一口井,那就每一口井都跳下去看看,这有什么难的?又看方则仕满面烦恼,他精乖的闭嘴,“爹,我走了。”
方则仕回过神来,怒道,“你要走到哪里去?”方多病道,“我还有事,爹,这些天你多找些护卫守在你身边。”方则仕咆哮道,“明日皇上就要召见你,你还想到哪里去?给我回来!”方多病头也不回,衣袖一挥,逃之夭夭,“爹我保证明日皇上要见我的时候我就见他……”方则仕七窍生烟,狂怒道,“你这逆子!我定当修书一封,让你爷爷来收拾你!”方多病远远的道,“我是你儿子,你就算‘休书一封’也休不了我……”说着已经去得远了。方则仕追到书房之外,此生未曾如此悔过自己为了读书不学武艺。
此时李莲花和卜承海还在大牢之中。
到了午饭之时,卜承海居然还留了下来,和李莲花一起吃那清粥小菜的牢饭。有人要陪坐牢,李莲花自是不介意,倒是奇怪卜承海吃这清粥小菜就像吃得惯得很,等他仔细嚼下第三块萝卜干,终于忍不住问道,“卜大人常在此处吃饭?”卜承海淡淡的道,“萝卜好吃么?”李莲花道,“这个……这个萝卜么……皮厚筋多,外焦里韧,滋味那个……还不错。”卜承海嚼了两下,“这萝卜是我种的。”李莲花钦佩的道,“卜大人精明强干,那个……萝卜种得自是……那个与众不同。”卜承海本不想笑,却还是动了动嘴角,“你不问我为何不走?”李莲花理所当然的道,“你自是为了等方多病的消息。”卜承海的嘴角又动了动,“的确,他得了消息,却不会告诉我。”李莲花叹道,“他也是不想告诉我的,不过忍不住而已。”卜承海笑了笑,沉默寡言的坐在一旁等。
他非等到方多病的消息不可。
过不多时,外边一阵喧哗,一名衙役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大人!大人!尚大人……尚大人在武天门外遇袭,当街……当街就……去了……”卜承海一跃而起,脸色阴沉,当啷一声摔下碗筷,大步向外走去。李莲花颇为惊讶,在牢中叫了一声,“且慢……”卜承海顿了一顿,并不理他,掉头而去。
尚兴行死了?李莲花真是惊讶,此人既然已经见过皇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应当都已说了,为何还是死了?为什么?为了什么?
是尚兴行还有话没有说,或是他们其实知道了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尚兴行死了,那赵尺呢?刘可和呢?
李莲花在牢里转了两圈,突地举手敲了敲牢门,“牢头大哥。”
外边守卫大牢的衙役冷冷的看着他,自从这人进来以后,大牢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他看着此人也厌恶得很,只走过两步,并不靠近,“什么事?”
李莲花歉然道,“呃……我尚有些杂事待办,去去就回,得罪之处还请大哥见谅了。”那牢头一怔,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李莲花一本正经的道,“在下突然想到还有杂事待办,这就出去,最多一二日就回,大哥不必担忧,在下万万不会兴那越狱私逃之事,不过请假一二……”那牢头唰的一声拔出刀来,喝道,“来人啊!有嫌犯意图越狱,把他围起来!”李莲花吓了一跳,“咯”的一声推开牢门,在外头一群衙役尚未合围之际就窜了出去,逃之夭夭,不见踪影。那牢头大吃一惊,一边吆喝众人去追,一边仔细盯了一眼那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