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谷就是女儿奴,怀夕愿意留下吃饭,她没任何意见。
大家围着圆桌而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炖的酥烂的肉块让人垂涎欲滴。
高老师先拿起筷子,轻轻拨动盘子里的菜,待她夹起一片土豆放嘴里慢慢咀嚼,陈若谷他们才动筷子。
余怀夕小心翼翼夹起鸡翅,蘸了蘸汤汁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邵白含笑问道:“怎么样,菜可还合你口味?”
余怀夕咽下嘴里食物后,不慌不忙道:
“鸡肉嫩滑可口,柴而不腻,味道不错,邵叔叔平时没少给太太做菜吧?您这火候掌控的非常到位。”
邵白闻言下意识看向陈若谷,却见她面色如常,一边品尝菜肴,一边认真倾听。
邵白面不改色道:“我前妻是法国人,她吃不惯中餐,倒是常有国内的留学生到我那去打牙祭,日积月累就把厨艺给练出来了。”
余怀夕了然的点头,她侧头看向高老师,脸带稚气道:
“老师,邵叔叔有厨艺这个加分项,绝对不愁找女朋友,估计您很快就能抱上孙子。”
高老师颔首微笑,“我不愁他找不到对象,就怕他不愿找,他脾气犟的很。”
余怀夕脸上带着诧色,看向邵白疑惑道:
“邵叔叔为什么不愿找?人生漫长没个伴侣多孤单,像我爸妈这样多好,我爸为这个家努力打拼,他俩虽然不能天天在一起,但每天视频聊天卿卿我我,感情依旧不减当年。”
陈若谷正咀嚼着口感q弹的米饭,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道:“怀夕,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高老师笑意盈盈道:“怀夕说实话而已,你有什么好脸红的,夫妻感情融洽是好事,我之前还替你担心来着。”
陈若谷有些羞涩,十分无奈道:
“这丫头不拿你们当外人什么都说,我们夫妻虽聚少离多,但他爸爸时刻惦记着,这段时间帮我跑腿的何辉就是他不放心安排过来的。”
余怀夕面色如常道:“邵叔叔,我爸忙完这一阶段后就休假过来陪我们,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邵白表情未变,自然而然道:“当然可以,我跟你妈妈从小玩到大,我就像她哥哥一样,你爸要是欺负她,我可不会手软。”
余怀夕双眼犹如澄澈的湖水安静而深邃,她看向邵白时微微闪烁的眼光满是狡黠和机智,她自信道:
“我爸把我妈当宝贝一样呵护着,怎么舍得欺负她,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陈若谷脸上冒虚汗,实在受不了女儿这般信口开河,嗔怪道:“夕夕食不言!有话吃好再说。”
余怀夕倒也听话,真就不在多言,高老师就喜欢她这点。
见他们都不说话,高老师转头朝陈若谷问道:“我看你房子都装修好了,哪天搬家?我让邵白去给你搭把手。”
邵白声音低沉道:“我在家无所事事,你可以尽管使唤。”
他说话的语气还像以前一样亲切,没任何生疏感,陈若谷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温柔道:
“那到时候就麻烦邵白哥了,搬家日子还没定,我只邀请几个朋友象征性的庆祝一下。”
高老师连忙说道:“那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更尽兴,等济世堂开业,我再带几个老家伙去捧场。”
陈若谷哭笑不得道:“老师,哪有去诊所捧场的多不吉利,您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高老师都这个岁数了,岂会在意那些,她豁达道:
“上了年纪哪能不生病,我喊的都是跟你爸妈认识的老朋友,你当长辈招待就好,开业当天怎么都得过去给你撑腰,咱们这地方小,知道你底细的街坊邻居才会多看顾些,你听我的没错。”
陈若谷岂是不知好歹的人,她一脸感激道:
“那就听老师安排,我爸妈都不在了,好些规矩都不懂,少不了要麻烦老师提点。”
高老师这段时间跟她相处的很开心,以前觉得她好,性格却略有不足,这次回来为人处世处处得体,各方面都没得挑,她真是越看越喜欢。
“你跟我不必客气,我若是不照顾着点,以后下去见到你爸妈都没法交代。”
余怀夕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左手稳稳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扒拉着饭粒,偶尔用筷子夹菜放嘴里慢慢咀嚼。
从搬回老家生活的种种细节来看,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她跟妈妈适应良好,日子过得越发充实安稳。
另一方面,妈妈离开沪市不与爸爸纠缠,何尝不是以退为进,让爸爸能刨除情绪因素,更理智的思考这段婚姻,目前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怀夕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他们用餐结束时间还早,母女俩从高老师家离开,直接开车去商场,怀夕坐在副驾驶不说话,陈若谷将车开出停车位,方才问道:“你怎么闷不吭声,在想什么呢?”
余怀夕在妈妈面前不需要伪装,她直接问道:“原来那位跟邵白有感情方面的牵扯吗?”
陈若谷一脸宠溺道:“你倒会抓重点,记忆中原身情窦初开时,曾暗恋过邵白,但那时候的邵白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并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这事也就没有后续了。”
余怀夕了然,客她观道:“现在的邵白叔叔虽然有过婚史,但各方面条件确实不差,你会对他有想法吗?”
陈若谷知道怀夕担心什么,她心里缺乏安全感,就像一艘小船,稍微有些风浪就提心吊胆的无法平静,这是充斥着太多算计的生长环境造就的恶果。
陈若谷目视前方,她思考片刻方才说道:
“遇见各方都出众的男人,说没想法不可能,但我纯粹是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待对方,我不会考虑跟他在一起,所以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余怀夕听了这回答并不开心,她竟有种负罪感,反问道:
“如果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陈若谷好笑的摇摇头,她立场坚定道:
“与你无关,我不愿跟男人生活在一起,对我来说,有你和工作就够了,但我欠原身一份因果,占了她的身体,就该成全她的执念,加上你也需要爸爸的陪伴,余渊还没糟糕至极,所以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余怀夕有被安抚到,她的心情像突然放晴的天空一样明朗,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她又兴致勃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