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楼中央台上。
杜敏儿满脸自信。
虽不是那种倨傲之色,可也叫人看得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今日在场的可没有什么寒门子弟,都是京中权贵的子弟。
爹不是当大官的就是家族势力了得。
再不然就是王侯世家,都好脸面啊!m.
谁敢承认不如一介女子?
他们答应,背后的爹和家族也不答应啊!
若今日这场诗会,真叫杜敏儿一人挑了。
那往后京中权贵中这些饱读诗书的公子哥,恐怕抬不起头来了。
自古女子不入仕途,诗词之道都是男儿所长。
女子作诗填词只是兴趣使然。
现在专门吃这碗饭的反倒被一个只是写来玩玩的女子给比下去了,这么多血气方刚的男儿脸往哪搁呢?
搁不得的!
丢脸都得丢到祖宗十八代头上去了!
可醉风楼内这些鲜衣公子哥,这会儿只能看着杜敏儿在那神气十足,而只能神色不甘地干瞪眼。
一群男子真叫给一女流之辈给压住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再不出一首佳阕,咱们可就真的丢脸了啊!”
“实在丢脸啊!诸位,赶紧想啊!”
“……”
众人看着场中央的杜敏儿,个个是急的冥思苦想。
抓耳挠腮。
可词阕这玩意不是光靠急就能写出来的。
之前急着出了好几首了,也没一首能超过人家这首写春的《临江仙》的!
“敏儿姐,今儿个咱们怕是赢定了呀!”
看到楼上楼下那些权贵公子哥个个急得不成样子,不少女子捂嘴轻笑。
有女子轻笑一声,毫不加掩饰地高喊了一句。
再次引得场中男儿……屈辱感十足!
若非这高喊的女子乃是帝京城王家的千金,不少人都开嘴怼了。
但这会儿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能乖乖闭嘴受着。
杜敏儿看了一眼冲她高喊的王诗雨。
只是微微点头。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那股子自信……溢于表面,无处躲藏!
今日来此的京中女子可算不少。
即便不喜诗词。
但想来凑热闹的女子也颇多。
杜敏儿才华横溢。
被冠以帝京城第一才女之称。
自然是让不少同龄甚至高龄的女子心生钦佩和向往。
很是受追捧。
今日杜敏儿代表她们女子挑战男儿诗词,可是给她们女儿家争足了脸面!
这会儿看到杜敏儿大杀四方的强势气象,不少女子有失矜持地呼喊助威。
开口叫好!
“甚是……侮辱啊!”
不少男子当即发出哀嚎!
“我等名节不保啊!”
“怕是今日之后……我等会被冠以‘废物’之名啊!”
“气煞吾也!”
“……”
这会儿,不是没人写出词来。
而是填得不够好,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一首拙作拿出,可比受此羞辱还要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在场七尺男儿,无一想受此“殊荣”。
眼看着时间推移。
杜敏儿扫了一眼围在栏边的那些京中子弟,忍不住柔唇一启。
声音清脆有力,道:
“诸位公子,小女子的词作已然展出,若是再无人能够压小女子一头。
“那今日这场诗会的头名,小女子可就笑纳了!”
“我恨啊!”
“吾亦恨也!恨吾苦不读书也!”
“吾同恨……尔!”
“……”
杜敏儿这话一出,再次引得众人一阵焦急。
左顾右盼,期待有人站出。
然而迟迟无人站出。
便是开始一阵捶胸顿足,哀叹连连。
见状!
那位王家的千金,王家当代家主的女儿王诗雨再次笑道:
“怎么着?堂堂七尺男儿,现在竟是连个女儿家都比不得了?
“咱们帝京城的男儿,现在是已经无人了吗?”
王诗雨一开口。
她的不少小姐妹亦是跟着附和出声。
“对!”
“这诗词之道不是你们男儿之长吗?为何现在却比不过敏儿姐姐了!”
“就是啊!往日里不是趾高气扬,丝毫不将我等女子放在眼里吗?”
“哎呀,不少人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这会儿可不是自个儿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了?”
“……”
这些柔弱女儿家,说起话来可一点不见柔弱。
口口爆刀,刀刀见血啊!
很有力量!
一时间。
说得楼上楼下一众男儿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个个都涨红脸,捏紧了拳。
硬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们的脸上似乎无形中,写满了“屈辱”两个字!
被这无形的字砸了个鼻青脸肿,满脸火辣。
只叫一个“疼”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