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河坐着马车路过天一斋门口,看到天一斋门口甚是热闹,便是让人停下马车。
他看了看。
想起在天一斋肆意挥霍的日子,再想起如今的家族现状,已经有些沧桑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自嘲。
以往种种,终究是荒诞啊。
想起他当初可还是第一批尝到天一斋天价美食的人,当时天一斋那美食一道都有十两银子,对于他而言,压根不算是什么。
张嘴便是点了一个又一个。
那时的他挥土如金,甚至仗着家族在京中的影响力,肆意妄为。
可仅仅过去几个月,已经是时过境迁。
当初不可一世的自己,现在已经落魄了。
没了家族的庇佑,他什么也不是啊……
前两日一家人才被从牢中放出,现如今却不得不离开这里,因为已经在京中失势,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少爷,听说天一斋今日要售卖一种新酒,才引得这么多人前来凑热闹。”身边的仆从低声解释道。
李二河点点头,想起当初他意气风发在天一斋点天价菜的日子,终究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
随着家族被父亲连累,整个京中李家,现在已经如同是丧家之犬了,今此一去,恐是没有再回来的日子了。
“走吧。”李二河坐回马车,开口说道。
仆从继续赶马车。
这辆寻常的马车丝毫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如同是树上落下的一片叶子,随风而去。
……
深夜。
皇宫。
赵辰并未就寝,还在暖阁内处理政务。
新政不断推出,他需要随时都盯着每条新政的进度。
因此,近来他算是极为繁忙。
不过一想到前世古代那些颇有功绩的皇帝比自己现在还要忙,便不觉得这算什么。
至少,比起前世那些皇帝,他在不断的进步。
统筹事情的能力,不断得到强化。
毕竟,他拥有一个装满了前世数千年知识的脑袋,不断被他吸收获取,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在不断进化。
自然所展示出来的能力将会是越加不可思议的。
杨宣妃一直陪在身边,她身为赵辰身边的内务大总管,常侍,赵辰什么时候睡她才能什么时候睡,赵辰什么时候起她也能必须什么时候起。
虽然有十个常侍,但每日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她在伺候赵辰,况且,那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也只有她才有资格接触。
因此,她必须每日都在场。
只是,无需重要的事情时她才可以得到休息罢了。
但近日赵辰繁忙,她也跟着繁忙了。
但入宫多日,她终于是逐渐适应下来了,在赵辰身边服侍这么久,逐渐发现赵辰的脾性后,也逐渐没有那么畏惧赵辰了。
至少,赵辰对底下人都甚是体恤,也从不轻易就让人体罚。
何况,对宫中之人惩戒的权力都掌控在她之手,因而她丝毫不担忧受到惩戒,能够惩戒她的也就只有赵辰了。
但入宫多日,赵辰对自己一直甚是温和,并未惩治过自己,哪怕是让自己受到委屈,也不曾有过。
因而,她逐渐适应下来了。
不过她明白,伴君如伴虎,君臣之别,她还是需要小心把握着分寸。
忽然,赵辰看了她一眼,缓缓问道:“如今我大景开了科考,只是,这天下读书人,终究都只是野路子,并未接受正统学习,你以为,该当如何?”
听到赵辰的话,杨宣妃顿时愣了一下。
赵辰偶尔会忽然问她问题,然后提点她几句,屡次都让她受益匪浅,并且对赵辰越发敬畏。
因而,现在赵辰忽然提问,并未引起杨宣妃的慌乱,杨宣妃对于这科考一事自然是再了解不过,毕竟不了解的话,无法提赵辰办事。
她只是稍微想了想,赵辰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明白就是愚蠢了,当即略微斟酌,随后便是缓缓道:
“微臣以为,我大景可以大兴官学,让天下百姓皆可获得公平的教育机会。”
听到杨宣妃的回答,赵辰神色满意,道:“不错,你说得很好。”
赵辰语气顿了顿,道:“明日早朝,朕要颁布科考的新政,要在大景各地兴办官学,以各县各乡为单位,强制大景幼童接受六年的义务教学。”
杨宣妃神色顿时惊讶。
六年义务教学?
而且还是强制性的!
这能行吗?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更是让杨宣妃内心不平静了!
赵辰肃然道:“不仅如此,我大景天下百姓,凡是在籍者,不论门户之别,不论高低之见,不论男女,皆可入官学!”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