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省的氛围都很热烈，王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张海明突然给王成打电话，约他见面。

王成驱车到了公安厅时，发现公安厅的门口增加了电子化门岗设备，车子开到了公安厅的厅长专属车位，王成也不见外，直接把车停到了那。公安厅诺大的地面空间，只有厅长一个专属停车位。

“老弟，停着待会安保人员过来赶我们怎么办？公安厅可有武警站岗啊！”朱朗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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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啥，你就说厅长今天坐我们这个车。”王成索性也开起了玩笑。

随后从侧面的厅长专属电梯到了海明的办公室。

海明哥这会正在办公室看材料。因为他身兼两职，所以一般副省长公安厅长会有两个秘书：一个是在厅里的，一个是在省政府的，而只有省政府的才是有“秘书令”的“正房”！但用谁完全取决于领导的意图。

而海明哥因为自己一直是这个系统成长起来的，所以对厅里的秘书更加放心，这不，用厅里的秘书比较多。而且他不爱去省政府那个办公室，毕竟在厅里他才是“老大”。

“哥，你说体制内这个阶级观念是不是影响体制外阶级观念的重要因素呢？”王成自己去拿茶叶泡了杯茶。

“你是在说厅里那些东西吧？这都是历史遗留了，我也很少用，不接地气。”张海明收起文件夹，笑呵呵地说。

“你小子知道我找你来是干啥嘛…去，给我泡一杯茶。”俩人关系很好。

“你秘书不给你泡茶啊？这秘书不称职诶。”王成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拿起张海明旁边的茶杯给他泡了一杯浓茶，张海明有个习惯，特别喜欢喝浓茶，王成特意抓了好几把茶叶进去。

“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件事…”张海明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然后说。

王成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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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们厅里想搞一个春风行动，就是把过往的陈年旧案都翻出来，查清查干净，然后需要试点，我们想选择几个县、一个市试点吹风。”

“哥，你是说湖西…”

“对。”

“那没问题，我举双手赞成，但是，这种行动一般不都是厅党委开个会后，就全面推行嘛？干嘛还要搞试点呢？”

“我来了肯定就不一样，因为有些陈案旧案年代太久远了，当事人甚至当事民警都不在了，盲目地给他们下任务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想先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先小范围、再大范围…”

“哥，好。”王成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最近怎么样？在湖西工作全面展开了吧？没有出大问题了吧？”

“哥，算是走上正轨了吧！一把手难当啊！”

张海明笑着起身，从柜子里拿着些什么，突然，他掏出一点茶叶，扔给王成说：“这个给你岳父母喝，这个茶叶还不错。”

王成一看，也没说谢谢，直接往包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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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也很孤独啊！以前在部里，吃饭干啥都有一群朋友陪着，那会吹吹牛多开心啊…现在哪里有人敢和我吃饭？”

之前厅里就出现一件这样的事，一个借调的民警想要在张海明面前表现，想要借此机会留在厅里，于是在他吃饭时，在食堂故意制造偶遇，想要在张海明眼前留下点好印象，毕竟他也听很多家里人说过，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好，调动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他没想到，很多所谓的体制内的经验，都是无出处、瞎传传开的，没有一点实践意义，他“缠着”厅长的消息当天下午就被秘书告诉了他借调所在的总队，第二天一早就被谈话，要求提前回原单位。

王成很理解张海明，高处不胜寒就是如此。你哪怕开个玩笑，很快就有人当真。

俩人走公共电梯去一楼食堂吃饭，结果，所有人看到厅长在里头，便主动不上电梯了，张海明面无表情，王成在偷笑。

到了一楼小食堂，这也分了类：厅党委委员单独一个包厢，处级干部以上在小食堂外围吃，普通干部、处级以下在大食堂吃。

食堂不一样，食材也不一样了。不用怀疑，也不要羡慕体制内的所谓的食堂，普通干部食堂也是吃料理包，厅里好几个干部吃出问题来了。再举个例子：厅里办公楼很帅，很威风，还有武警站岗，不少人都觉得里头很神秘，但自从搬进这栋楼，这几年因为吸收了甲醛而走掉的干部每年都有一些，诊断后都是…还是那句老掉牙的话：别总是羡慕别人的生活，过好自己。

在食堂包厢，其他党委委员在“二号厅”，张海明和王成、张海明秘书、朱朗在“一号厅”吃饭。

“你看到了吧，这些人都不敢接近我。”张海明笑道。

“哈哈哈，对！县里还好，县里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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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朗在一旁心想：县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也都怕你。

现在体制内最忌讳越级。你和某位领导认识，可以私底下做任何亲密的事，但上班期间，你在公众场合如此，会被认为是威胁自己单位领导的权威。

吃完饭后，张海明带着王成在院子内散步，刚刚还满院子的干部，几乎是几分钟内，全部消失了。不管“白衬衫”还是普通干警，顷刻间进了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