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宋娇娇就拉着陆悍荇上了山,来到山洞。
“你先闭上眼。”宋娇娇神神秘秘地说。
陆悍荇无奈地勾勾唇,遂了她的玩闹。
宋娇娇打开机关,卡巴卡巴几声后,一个檀木箱子出现,她欢欣雀跃道:“好啦。”
陆悍荇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宋娇娇灿烂的笑颜,明媚张扬,如火焰一般热烈,她好像很开心,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
“你看,我捡到了好多黄金哦。”她骄傲地说着。
饶是陆悍荇再怎么波澜不惊,当扫到地上,满满一大箱子金条时,也忍不住露出异色。
黄澄澄,金灿灿的亮光,仿佛把昏暗的山洞都照亮了。
宋娇娇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爱不释手,“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有钱给爹治病了,换上最好的支架,接受最佳的治疗。”
看着娇小姐如花般的笑颜,陆悍荇实在不忍打断,但没办法,在野外捡到黄金都得上交给国家,“娇娇,这些东西留不得,会给咱们惹祸的。”
这年头,越穷越光荣。
藏这些东西的人,估计不是地主,就是乡绅,把这些烫手的山芋藏在隐蔽的山洞里,估计也是打着东山再起的算盘。
宋娇娇心里其实早有预感陆悍荇会这么说,可还是想争取一下,“可是爹的病耽搁不得哦,咱们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兑换,但可以找个地下交易所,把这些东西融掉……”
她说着说着,在陆悍荇沉默安静的注视下,妥协地改了想法:“那好吧。”
“诶,”她叹了口气,幽幽怨怨地瞅着他,“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还不得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陆悍荇耳根子一热,眼神不太自在地飘到一边,“我知道你是为了爹的身体着想,但爹估计不愿意因为个人原因,占用国家资源。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吧,你也坐在板车上,我推着你。”
宋娇娇有些心动,她最不喜欢运动了,走路走的脚底板疼死了,有人推着她回家不用出力自然开心,“不行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呢,光这个箱子就挺沉的,我可不忍心让你受罪。”
陆悍荇不以为意地挑挑眉,“不相信我?要不要试试看,我现在能不能单手把你抱起来?”
见男人强势地伸手来揽她的腰,宋娇娇求饶一笑,赶紧跳上板车,“我相信,相信还不行嘛~”
再折腾下去,怕不是更得扯到他的伤口。
晚秋的早晨,路边的小草枯黄了叶子,挂着露珠。
宋娇娇坐在板车边边上,晃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悍荇说话,“累不累啊?要不咱们歇一会吧,不着急回家,早饭我都给爹跟平安准备好了。”
陆悍荇连气息都没怎么变,“你跟这箱子,加起来不到二百斤,轻的跟什么似的。”
娇小姐太轻了,柔柔弱弱的,他都生怕风大了把她给刮跑了。
不过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确实……
他心头一跳,赶紧将跑偏的思绪扯回来,心里打定了注意以后多弄点好吃的,给她补补身体。
还是长胖点好,健康,抱起来也软乎。
宋娇娇丝毫不知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她闲来没事,兀自计算着,她顶多九十斤,那么也就是说,这一箱黄货一百斤出头,现在的金价,是一百块钱一克,也就是说能……不能算,算多了更心疼了。
但没办法,如果陆悍荇原则性没有这么强的话,那他就不是他了,更不会在多年后,成为备受敬仰的“铁面煞神”。
回到家,果然,陆老爹也决定要把这箱黄货上交国家。
老支书知道这事后,赶紧带着大队干部赶来了陆家,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容,“悍荇啊,拾金不昧,思想觉悟挺高啊,这事我会如实跟县里汇报,村里也会再给你记一功。”
陆悍荇皱起了眉,“支书,这箱子黄金是娇娇……”
站在他身边的宋娇娇赶紧拽了拽他的胳膊,“老支书夸你呢,你就别再谦虚了。”
陆悍荇抿抿唇,张口要说些什么。
宋娇娇知道他是个犟驴的性子,索性白眼一翻,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威胁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陆悍荇顿时闭口不谈。
见他老实了,宋娇娇冲着老支书歉意的笑笑,“老支书,您是看着阿荇哥长大的长辈,他的为人您肯定比我清楚,低调正直,不争不抢。
您也知道,我公爹近来身体不适,全家人正勒紧了裤腰带攒钱治病,可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不能上工干活就没了经济来源,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老支书转了转手里黄铜的烟袋锅,“陆家媳妇,你的意思是,让村里给悍荇安排个工作?”
宋娇娇语气比蜜甜,“最好是工资高,稳定,还有前途的,老支书您德高望重,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