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闻言,莞尔而笑道:“嫶曼,莫要被数量唬住,题目虽多,却并非难以攻克。”
“试看诸题,每一道皆暗合我等昔日所学之要义,若能静心深思,详审题意,参透日常所习,彼问题答案,实存乎心矣。”
要知道他们每一位皇室子弟,都是自幼起便学习礼仪、骑射,以及学习法家学说、经典书籍、了解历代王朝的兴衰与治乱的啊!
且每日研习至少三个时辰甚至更久。
所以,嬴阴嫚是真的不觉得作业很难,顶多就是多了一些,需要耗费的时间长了一些。
而嬴嫶曼听到这个回答,整个人都不好了。
并非难以攻克!?
题答案,实存乎心?
你是认真的吗?
就在嬴嫶曼深呼一口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前方抬着黑板的公子高听此微微颔首,温文尔雅地开口道:“阴嫚所言甚是。”
“这些题目吾等昔日所学,皆有涉猎,虽题量浩繁,初觉难以应付,但只需投入更多精力,耐心研读,用心推敲,定能一一攻克。”
说着,公子高的语气严肃了几分,提醒道:“嫶曼,切勿因小失大,父皇与顾校长如此安排,皆是为了吾等学业有成,日后能成大器,绝非故意为难。”
“故而,万不可因此等小事扰父皇烦心!”
公子将闾也开口附和道:“是啊,高皇兄说的对,吾等还是莫要因此小事惊扰父皇了。”
公子端衡和公子昭礼两人也深表赞同。
原本赞同嬴嫶曼的嬴诗曼和嬴惠曼两个人听此也犹豫了起来,小声的劝解道:“皇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父皇向来威严无比,除了胡亥和嬴阴嫚敢调皮一点外,哪怕是如扶苏这样的贤良之子,在面对父皇也是时毕恭毕敬的,更别说他们这些不太受宠的子女了,那更是敬畏万分。
何况近日,就连胡亥都遭到了父皇的严厉训斥。
至于长姐嬴阴嫚,虽然备受宠爱,但自幼至今,行事亦恪守规矩,一直未曾有过逾矩之举,这次听她的意思,也一样不会。
那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走在最后面有些一瘸一拐的胡亥似乎想说什么,但身上、手上、屁股上全都在火辣辣的疼,他也不想再遭第三次打,所以还是忍了。
不多时,这块巨大的黑板便在公子高等人的仆从合力抬举下,缓缓的抬进了秦始皇的寝宫。
“父皇,适才顾校长为儿臣们讲解地理之时,亲自绘就此幅囊括七大洲之地图,儿臣以为此图意义重大,又恐自行抄录时有所谬误,故而与将闾昆弟三人一起将此拆卸抬来,请父皇过目。”公子高走到嬴政面前,恭敬地禀报道。
“哦?”嬴政起身走到黑板前,目光深邃如渊的看着那七片各自占据一方,轮廓清晰可见的大陆,又看着那格外醒目的,被标注出来的代表着大秦的小小疆域,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最后,嬴政的目光又在那六道课后作业上看了一眼,声音中透露着威严与赞赏,说道:“顾卿用心良苦,你们从中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