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计划着万一事不可为,就回到关外徐徐图之,现在好了,回不去了!
“亲爸爸勿急,我大清还有忠臣良将,百万大军,只要我们坚守帝都,不足数月,洋人自会退去。”
一旁身穿龙袍的青年一拱手,对老妇人细声安慰道。
但焦躁的老妇人像是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厉声咆哮。
“百万大军一触即溃,洋人都打到城外了,他们有什么用?!!”
“一群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听到这话,几名臣子面面相觑,尴尬的抿紧嘴唇。
他们可太知道这号称百万的大军里是什么成分了。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民间自发组织起来的农民军,连武器都是什么锄头镰刀,当炮灰都没资格!
而武器精良的绿营又是一群酒囊饭袋,让他们镇压老百姓还行,对上洋人的长枪火炮,那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亲爸爸,纵使仓促组织的守军不行,我们还有湘军,淮军,川军,滇军,陕军……”
“只要各地的勤王大军一到,此次危机自然化解。”
身穿龙袍的青年还在劝解,旁边一名大臣尴尬的站出来,呈上一份奏折。
“启禀老佛爷,陛下,臣收到一份情报,是洋人联军写给诸省总督的密信。”
老妇人心头一惊,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冒出牛毛冷汗,用颤颤巍巍的声线道。
“念!”
“此信内容大逆不道,臣不敢。”
“赦你无罪,念!”
“遵旨!”
大臣打开奏折,咽了口唾沫,缓慢而低沉的念道。
“满清氏元塞外之一蛮族,既非受命之德,又无功于中国,乘朱明之衰运,暴力劫夺,伪定一时,机变百出,巧操天下……”
“熟察满清氏之近状,人主暗弱,乘帘弄权,官吏鬻职,军国渎货,治道衰颓,纲纪不振,其接外国也,不本公道而循私论,不凭信义而事诡骗,为内外远迩所疾恶……”
“是以上天厌其德,下民倦其治,将卒离心,不肯致心,故出外之师,败于旅顺,歼于威海,溃于塘沽,溺于海洋。”
“每战败衄,取笑万国,是盖满清氏之命运已尽,而天下与弃之因也。”
“我八国联军,应天从人,大兵长驱。以问罪于朝廷,将迫清主面缚乞降,尽纳我要求,誓永不抗我而后休矣……”
“然,吾等之所惩伐在满清朝廷,不在贵国人民也……”
“切望尔等谅我徒之诚,绝猜疑之念,察天人之向背,而循天下之大势,唱义中原,纠合壮徒,革命军,以逐满清氏于境外……”
“时不可失,机不复来。古人不言耶: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卿等速起。勿为明祖所笑!”
听到最后‘勿为明祖所笑’六个字,老妇人彻底绷不住了,把一旁极尽华丽的瓷器花瓶狠狠摔成碎片,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谁写的?这是谁写的?!!!”
以老妇人对洋人的了解,他们决计写不出如此扎心的檄文。
‘人主暗弱,乘帘弄权’这八个字不是指着她的鼻子骂,把所有的罪过全部归到她一个人身上吗?!
“呃……此文听说是由倭寇炮制……”
听到这话,老妇人更是气得青筋乱跳,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该死的畜生!该死的白眼狼!!”
而一旁身穿龙袍的青年已经顾不得生气,紧张的问道。
“那各省总督的反应如何?!”